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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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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楚帝的目光落在楚誠身上,讓楚誠好似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宛若被獵人盯上的獵物。

楚誠心口砰砰直跳。

“老八。”楚帝緩緩開口,眼中透出犀利的光芒。

“父皇。”楚誠口中應喏着,心裏無比緊張,完全猜不透楚帝的目的。

未知的,才最令人焦灼。

半晌,楚帝張嘴,唐安心神一動,眼神一凝。

卻見楚帝喝了一口茶。

楚誠頓時心裏一陣罵娘,但表面上還是平靜如常。

楚帝仔細的盯着楚誠,他當然不是在消遣楚誠,他只在刻意的給楚誠製造一些壓力。

他既然有心向着老八,那楚帝自然要多多考驗考驗他,無論是定力,亦或者是其他。

“老八,”楚帝頓了頓,楚誠的心又被猛地揪起,狠狠的提了一提。

“你覺得,你的諸位皇兄如何?”

“諸位兄長自然是好,很好,極好的。”楚誠癡癡的說道,心裏偷偷抹了一把汗,這是送命題啊,怎麼答都得罪人,不如繼續裝傻充愣。

嘴上說着諸位兄長好,但楚誠心裏可不這麼覺得,嘰嘰歪歪的幾乎把每位皇兄都罵了個遍。

“大哥,純純逆天,不懷不孕,還好男色,驕奢Y樂,妄視人命,仗着孃家勢力龐大,更是作福作威,真把自己當太子了。”

“二哥,好不到哪去,也是個狗東西。老大朝中勢力龐大,老二軍中勢力強大,其孃家還握兵權,甚至還汕透了宦官勢力,這是他能碰的嗎?也是仗着權勢無法無天。”

“三哥......”

“四哥......”

......

“說到底,皇家哪有甚麼親情兄弟情,表面上裝着兄弟和睦,背地裏恨不得直接拔刀捅死對方。”

“再說了,不管哪個皇子奪儲成功,對皇家血脈,朝中勢力都是一次大清洗,非我派系,不是賜死,就是誅S!哪怕直屬功臣,那也是狡兔死,走狗烹!”

“呵,S父仇人,怕也不過如此。”

楚誠罵在心裏,楚帝聞在耳中,心中不禁翻起一陣驚濤駭浪。

他竟不知他的這些個兒子之間,竟是這般爭執不和,說到底,這些都是他的兒子。

都說帝王寡情,但終究不是無情,想到自己的血脈之間,相互手足殘S,他的心裏再怎麼淡寡,還會是激起一絲波瀾。

但也只是一絲波瀾。

他望向楚誠的眼神,又有了些許不同,他的這位八皇子,總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老八啊老八,你蟄伏了十幾年,這座皇宮之下,你究竟看透了多少?”

楚帝的眼神銳利如刀,好似要直直的扎穿楚誠。

楚帝喝了一茶,又好似隨意的問到:

“老八,你也將臨及冠了,不知可有心儀屬地?”

聞言,楚誠心中一喜,面上卻依然癡癡道:

“西北涼州,名族好射,兒臣,喜歡喜歡!”

楚帝抿茶不答,卻把楚誠心中激動之聲聽得清清楚楚,脣角不禁勾起。

“快答應吧,快答應吧,我的好爹啊,快答應我去涼州吧。”

“要知道,涼州之地正處涼益司三州交界,也是三國交界,通經商廣貿易,北上更有匈奴,其部落繁多,各地多有衝突,故民族好戰,多強兵壯馬,其地勢平坦,鐵騎更是所向披靡。”

“等我到了大漠,一來收復大漠鐵騎,二來經商發展貿易,三來遠遁江南,逃離皇兄遏制。讓幾位皇兄在這江南之地斗的不亦樂乎,而我猥瑣發育,以逸待勞。”

“待我發展起來,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只等天下有變,幾位皇兄兵起操戈,我便捲土重來,以漁翁之態,以強擊弱,以盛擊衰,必能摧枯拉朽,一舉君臨天下!”

楚誠越想,心中越是熱血沸騰,他也是皇子,他也有當皇帝的資格!

而且越是接近楚帝,越是會深深的體會到楚帝身上那種至高權力的壓迫感,但越是被權力所壓迫,反而越是渴望得到。

此刻楚帝更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了錯愕的神情,雖只一霎,楚帝即刻又恢復了常態。

他頓了頓神,看着楚誠滿臉期待的神情,淡淡道:

“大漠路遠,只怕齊妃與你母子相離,多有思念,這樣吧,老八。”

楚誠登時像被潑了盆冷水,一腔熱血頓成了淋了個透徹。

但楚帝可不這麼想,他只覺得如此遠見,和老大老二比起來,簡直如同皓月比之螢火,楚帝又豈會輕易放他走?

他越發的喜愛這個八兒子了。

“你呢,明日起,就隨朕左右,與朕理政逐走,如何?”

楚誠一愣,完全猜不透楚帝的想法,心裏卻還惦記着他的猥瑣發育,繼續裝傻充愣道:

“父皇,孩臣愚笨,不懂,甚麼理政逐走,只想,向北射獵。”

“愚笨?朕看未必。”楚帝笑吟吟的望着楚誠,那一刻楚誠只覺一陣冷汗直流,好像全身上下全被看了個透。

“不會,可以慢慢學。朕,親自教你。”

楚帝緩緩地眯起眼眸,語氣很慢,很重,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不容置疑。

“謝,父皇。”楚誠只能硬頭拜謝。

“嗯,如此甚好,從明日起,你一早起身便來朕養心殿,跟着朕一同理政朝綱。”楚帝滿意的站起身來,直朝外行去。

看得出來,楚帝此刻的心情很好。

“妾身恭送皇上。”齊妃起身行禮相送。

“不必送了。”楚帝擺手,示意楚誠齊妃不必再送。

“奴婢恭送皇上。”侍女太監行禮相送。

看着楚帝走出了大殿,齊妃這才鬆了口氣。她不太懂帝王和皇子之間的心思,但她有一顆母親的心思。

連忙抓起了楚誠的手,左看右看,問東問西,楚誠瞧在眼裏,心裏既溫暖,又有些好笑。

“母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唉,安兒,皇上今日怎麼忽地來仁淑宮,他沒對你做甚麼吧。”齊妃圍着楚誠四周打看,眼中頗有擔憂。

“母妃,你放心吧,皇上沒對我做甚麼,而且皇上讓我去養心殿理政逐走,這是多大的殊榮啊。”楚誠說道。

聞言,齊妃更是擔憂,皇上怎麼會突然讓她這位癡傻的孩子去理政逐走呢?

她這位癡傻的孩子,又怎麼能做得了理政逐走之事呢?齊妃自是越想越心憂。

楚誠看在眼裏,心裏也有一絲難過,不由得一陣嘆息。

她這位母妃,長期心事淤積,又總憂心忡忡,放不下他這個癡傻兒子,導致抑鬱難治,最終命不久矣,一命嗚呼。

她大概是這皇宮裏,唯一真正想着楚誠好的人了。只可惜,楚誠還要裝傻充愣,不能爲她分憂。

“母妃,不必擔心我,我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了,我去給你熬藥。”楚誠說着,邊往竈房行去,要給齊妃熬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陡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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