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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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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蘇玉快速的瀏覽着手中的離婚協議,便是溫笛捱打也沒有絲毫側目。

直到聽到我的話後,才終於緩緩抬起頭來。

“我怎麼想,你真的不在乎?”

“曾經我只在乎你,可結果呢?”

看着蘇玉的雙眸,我輕聲說道。

“我也想明白了,這一年多你做的所有事情,不僅是在報復我,更是在懲罰自己。”

“可你真以爲,這麼做就能爲肖禾的事情贖......”

“你不配提他!”蘇玉厲聲將我打斷:“他的名字從你這樣的卑鄙小人口中說出來,我嫌髒!”

我抬頭看向她,迎着那痛苦的眼神,我只覺得心口好似被撕 裂般劇痛。

我怎麼捨得你這樣?

強忍喉嚨裏的哽咽,我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你說不配,那我就不提。”

“簽字吧蘇玉,只要離婚,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麼?”

蘇玉捏着厚厚的離婚協議,那細長的手指因爲過度用力,甚至開始不住的顫抖。

“江帆,你別給臉不要臉。”

見到蘇玉不語,一旁的溫笛再次上前開口。

“你個沒人要的野種,不知踩了甚麼狗屎運才能和玉姐在一起。”

“如果是我有這樣的機會,怕不是對玉姐要百依百順,可你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拋棄玉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個甚麼德行,你也配?”

我平靜的看着賣力表演的溫笛,就好似看着一隻馬戲團的上躥下跳的猴子。

他說這幾句話,看似只是在指責我爲蘇玉出氣,實際卻是再給我挖坑。

我小時曾經被拐賣到了山區,後來幾次逃跑,甚至差點死掉,才被後來的養父收留。

那是我最不願意提及的痛苦過往,他罵我是野種,就是爲了激怒我,想看我失態出醜,讓蘇玉更加厭惡。

至於說甚麼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對蘇玉百依百順,則是在表忠心。

爲的便是將自己抬到蘇玉的面前,讓蘇玉下意識的將他當成依靠。

不得不承認,溫笛是有心計的,可卻太年輕了。

我和蘇玉這些年摸爬滾打,合力將一個二流的家族企業改革上市,甚麼牛鬼蛇神沒見過。

他要是足夠聰明,現在就該選擇閉嘴。

“玉姐,這個江帆不知好歹......”

溫笛正賣力表現着,可一轉頭卻是迎上了蘇玉那雙冰冷的眼眸。

“你說江帆是踩了狗屎運才和我在一起,難道我是狗屎麼?”

聽到蘇玉的話,溫笛頓時臉色大變。

“不是......玉姐我是說他......”

“閉嘴!”蘇玉冷喝道:“我記得和你說過,讓你擺正自己得位置。”

溫笛聞言趕忙識趣的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我從桌子上拿起鋼筆遞向蘇玉。

“簽了吧......”

我的話剛剛出口,手中的鋼筆便已經被離婚協議直接打飛。

因爲溫笛突然插話,此時蘇玉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看着我的眼神也再次換成了之前的那副厭惡。

甚至......那厭惡更甚一些......

“江帆,我真是看走眼了。”

“當初千合成立的時候,我還費盡心思發掘甚麼新人?”

“我要早知道你這麼會演戲,直接把你派過去不就行了?”

蘇玉輕笑着說道,語氣中滿是揶揄之色。

“你甚麼意思?”我疑惑看向蘇玉。

“昨天你和吳青峯配合,給我來了一處甘願赴死。”

“現在又給我表演了一處淨身出戶!”

“爲了讓我回心轉意,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一邊說着,蘇玉伸手輕輕的翻動着那份協議,臉上的嘲諷之色沒有絲毫遮掩。

我彎腰撿起鋼筆再次遞到了蘇玉的面前。

“蘇玉,我已經不在奢求你的理解。”

“那你想要甚麼?”蘇玉冷笑問道。

“離婚。”

“你別演了!”

伴隨着冷斥,那本厚厚的離婚協議直接砸在了我的胸口之上。

我抬頭看去,正好迎上了蘇玉那鄙夷的目光。

“一年多了,不管我做的多麼出格,你都能捏着鼻子忍下去。”

“你爲甚麼偏偏今天要籤這個離婚協議?”

“還不是因爲你昨天在醫院的病房外,聽到我和溫笛說,不會和你離婚的那些話?”

“所以你纔敢這麼有恃無恐的在我面前表演這出大戲,我說的對吧?”

我有些發愣的看着蘇玉,從未想過在她眼裏,我竟是如此的下作。

“我真的沒你想的那般卑劣。”

我聲音顫抖,語氣近乎乞求。

“我願意捨棄現在的一切,只求和你離婚。”

“蘇玉,求求你放過我吧,好麼?”

這一刻,我卑微到了泥裏。

上一次這般,還是向她求婚。

可這一次,卻是爲了遠離她......

蘇玉臉上鄙夷依舊,看着我輕輕搖頭。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這輕飄飄的一句,卻好似一塊萬噸巨石壓在了我的胸口。

“爲甚麼?”我攥緊拳頭看向蘇玉:“你明明已經不愛我了......”

“因爲我恨你啊!”

看着我眼中的痛苦,蘇玉微笑着將我打斷。

“我不管你今天表演這出大戲,是爲了讓我回心轉意,還是真的想要離婚,我都不會讓你如意的。”

“我就是要折磨你,看着你痛不欲生我才高興。”

“江帆,你給我記住了!”

“能說離婚的,只有我!”

聽到蘇玉的話,我心口劇痛,只覺得鼻子一涼,便有血滴不斷的低落在了身下的離婚協議之上。

隨着肋下隱隱作痛,我躬着身子坐了下來。

見到我這般,溫笛有些慌張的看向蘇玉。

“玉姐,他......”

“不過是在裝可憐而已。”蘇玉冷笑着說道:“他早就有流鼻血的毛病,之前檢查過,不是甚麼大病。”

我強忍肋下的疼痛,伸出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紙巾擦拭着口鼻間的鮮血,可終究是差了一些距離。

之前我確實做過類似的檢查,可那是在兩年前。

雖然那時候檢查還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想想,這就是身體對自己發出的信號吧。

“江帆,我勸你以後最好是收起這種劣質的表演。”

走到桌子邊,蘇玉拿起紙巾,宛如施捨般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早就看清了你的那些心機和手段。”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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