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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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東西收拾差不多,該丟掉的丟掉,白初薇清理了關於自己的所有痕跡,哪怕是假死離開,也不想給慕言梟留下半點念想。
陽臺上的玫瑰花隨風而動,一片片花瓣沾染晨露,散發出耀眼的光澤。
白初薇想起剛搬進宿舍時,慕言梟帶來這盆花,那晚上他們依偎在窗前,對着天邊的冷月海誓山盟。
才過五年,丈夫變心,一次次背叛婚姻。
她其實不喜歡玫瑰花,一直對花過敏,但大家都說丈夫最喜歡的便是玫瑰花。
於是白初薇將玫瑰花養起來,想要表達一種態度。
可現在發現,丈夫根本不是帶刺的玫瑰,而是水性楊花。
白初薇處理掉痕跡後已經是傍晚,慕言梟纔回到家,看到妻子窩在沙發,滿臉心疼上前安撫:【對不起,隊裏事情太多,最近有個大行動,所以晚了點。】
【等完成這次任務,以後一定好好陪你!】
慕言梟的手在白初薇身上游走,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眸子泛着水霧,顯然是動了情。
【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
慕言梟騎在白初薇身上,說出的話,卻讓白初薇渾身緊繃。
白初薇盯着男人的眼睛,想要看出哪怕一點愧疚,可惜沒有,慕言梟滿臉柔情,眼睛都是她的影子。
她忽然想要大笑,覺得世界真荒謬。
沒想到慕言梟能噁心到這種程度,明明黎雨棠懷着他的孩子,卻在這邊上演深情做甚麼呢。
自己到底多下賤才一次次隱忍他的背叛。
饒是白初薇徹底無愛,但此刻恨不得掐着他的脖頸,質問爲甚麼要那麼殘忍?
但白初薇終究沒有動手,而是覺得噁心,一把將他推開,衝進廁所嘔吐起來。
慕言梟見妻子難受,也沒有繼續逼迫,上前照顧,不過在他靠近時,白初薇已經去了客房。
她實在不想與慕言梟接觸,對方太髒了。
慕言梟察覺到妻子的抗拒,心中發慌,小黎已經懷孕了,遲早會被發現,後果承擔不起。
他其實更想讓白初薇懷孕,可又不能強迫妻子。
隱隱感覺到白初薇反常表現,不知道爲甚麼,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那種不安和恐懼縈繞在心頭,使得他心裏堵得慌。
外邊響起敲門聲,分散慕言梟的注意力,他皺起眉頭,打開門剛要說話,卻看到黎雨棠的那張臉,不禁臉色狂變。
雙目射出寒芒,聲音冰冷:【你來做甚麼?】
黎雨棠無視慕言梟的警告,可憐兮兮:【隊長,我想你了,還有咱們的寶寶也想你。】
慕言梟渾身一顫,急忙回頭,確定白初薇沒發現,才臉色變幻,咬牙警告:【滾!】
黎雨棠不但沒走,而是衝着屋內叫起來:【嫂子,在家嗎?】
這時候,白初薇面無表情走出來。
慕言梟身體一顫,預感不妙,露出驚恐之色,如果黎雨棠亂說話,後果不堪設想。
黎雨棠衝着白初薇一笑:【嫂子,我家裏漏水了,聽說你們家還有客房,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一晚?】
【不行!】
不待白初薇回答,慕言梟立即拒絕,呵斥起來,【沒地方住可以去招待所,黎雨棠,我現在命令你,趕緊滾蛋!】
【沒事。】
出乎預料的是,白初薇不但沒有拒絕,反而熱心將她帶進來,神色平靜,【反正是言梟的下屬,沒關係的。】
慕言梟盯着白初薇,見她一臉真誠,如釋重負。
就這樣,黎雨棠住進家裏,期間慕言梟爲了表現疏遠,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
儘管黎雨棠黯然神傷,可慕言梟沒有半點安慰。
終於到了晚上,白初薇很早就睡着了。
慕言梟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便走出房間,剛出門就被黎雨棠摟在懷中:【隊長,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沒事的,咱們在隔壁房間,聲音小點就行。】
說完直接吻住慕言梟的嘴脣,或許是當着白初薇的面做,兩人覺得非常刺激,很快便進入狀態。
當他們走進隔壁房間,白初薇便睜開眼睛。
慕言梟與黎雨棠在隔壁折騰了一晚上,她在窗前抽了一晚上的煙,第二天清晨,她雙目赤紅,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憔悴不堪,再也沒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已經不會爲慕言梟的出軌而傷心,還有四天,就能徹底消失在慕言梟的世界裏。
曾經她覺得假死消失,算是對婚姻的一次告別。
但慕言梟昨晚在隔壁房間的叫喊,使得白初薇新生滋生了恨意。
她接到了王指導的電話,說計劃有變,因爲叛徒的存在總攻必須提前,時間就定在今晚。
白初薇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客房,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告別方式。
那就是死在慕言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