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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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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漫天黃沙。

喬惜被‘擄‘來’’疆北已有兩日。

碧香壓低聲音道,“弄丟了朝廷稅糧是死罪,但只要S了蘇鶴霆,就能將功折罪。”

喬惜心中冷笑。

她爲何要折罪?

大佑多地乾旱,民不聊生,皇帝還想着修他那破墳,這是她對皇帝的一點回擊。

但還遠遠不夠。

“陛下發了好大脾氣,這次您不能再讓他失望。”碧香繼續恐嚇。

但喬惜清楚,皇帝會在怒過之後,冷靜下來,讓她留在疆北,伺機刺S蘇鶴霆。

如此,她便可名正言順遠離皇帝視線,不被起疑。

一切都按她的計劃,進展得很好。

唯一的意外,就是蘇鶴霆不知發甚麼瘋,非要娶她。

嫁衣都送來了,自那次之後,他卻避而不見,只讓底下人與她聯絡合作細節。

戲做了大半,喬惜只能先唱下去,再做打算。

“未免蘇賊有提防之心,動手前,您切勿暴露武功。”

喬惜身手好,但蘇鶴霆絕非等閒,碧香又叮囑了句。

想到蘇鶴霆,她心裏對喬惜又氣上了。

皇上那般信任喬惜,將押糧的重任交給她,她竟沒察覺那小客棧有異樣,害他們全部被疆北軍迷暈。

糧食被搶得一粒不剩,她們主僕也被擄來了疆北。

幸好陛下有先見之明,用藥掩蓋了喬惜的內力,讓蘇鶴霆誤以爲她們主僕都是弱女子,對她們看守沒那麼嚴,也就讓她有機會聯繫皇上。

皇上雷霆之怒自不必提,好在喬惜這張臉入了蘇鶴霆的眼。

蘇鶴霆功高震主,陛下想S他已久,但此人十分難S。

如今,喬惜誤打誤撞入了疆北,陛下才給她一次補過的機會,“您別再讓陛下失望。”

故意放鬆警惕,允碧香與皇帝聯繫,是喬惜與蘇鶴霆協議好的。

除了要強娶她爲妻,蘇鶴霆配合的很好,讓碧香毫無懷疑。

碧香所言皆是皇帝授意,但喬惜怎還會順皇帝的意?

表面仍忠心,“陛下對我恩重如山,弄丟糧食,我心中愧疚不已。

這次我不但要S了蘇鶴霆,還要將他的兵馬雙手奉於陛下。

只要能爲陛下分憂,我願付出一切代價,包括這條命。”

她畫出更大的餅,等着碧香將這些話傳於皇帝。

碧香不知喬惜所想,聽了這話,很是得意。

皇上於喬惜有血海深仇,可喬惜卻甘爲皇上牛馬,除了記憶被改,裏頭也少不了她的功勞。

晚間,她給皇帝傳完信,再次叮囑,“明日大婚,是下手的好機會,您務必把握住。”

喬惜點頭,垂眸掩去眼中陰鷙。

她不會替皇帝解憂。

相反,她要掀了他的龍椅,用他的血祭奠至親亡魂。

只是還要不要和蘇鶴霆合作,她卻要再想想。

突然,一把冰冷匕首橫在喬惜脖間,刻薄女聲響起。

“二十歲還未嫁的老女人,不在京城找夫家,跑來勾搭我季瑤看中的男人,當真找死。”

季瑤姿色豔麗,金絲掐腰長裙顯出她曼妙身段。

可她更嫉妒喬惜的仙姿迭貌和素白長裙下的完美曲線。

喬惜轉頭,眸色平靜,對蘇鶴霆的桃花並無興趣。

季瑤當她故作鎮定,輕蔑道,“除了**手段,你能爲他做甚麼?

眼下乾旱,北疆缺糧少水,他總不能次次去搶。

我父親乃疆南節度使,掌管五州,我外祖家富甲天下,只有我能解決他的困境。”

得知季瑤身份,喬惜眸色微動,頗爲挑釁,“那又如何?”

季瑤心一狠,匕首就往喬惜喉間割去,“那你就去死。”

她傾慕蘇鶴霆已久,父親也有意讓她嫁給蘇鶴霆,卻叫喬惜捷足先登,她怎能甘心。

季瑤沒等來喬惜的鮮血噴湧,反倒是手腕劇痛,原本握着的匕首落在了喬惜手中,正反過來抵着她的心口。

聽到動靜趕來的碧香見喬惜顯露身手,臉頓時黑沉,朝喬惜投去警告眸光。

喬惜盯着季瑤,烏眸湛湛,如看不到底的深潭。

讓季瑤一瞬間有種詭異的恐懼,寒意不自覺地從尾骨升起。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你奪了刀又如何,蘇鶴霆都要對我客氣,你還敢傷我不成......”

慘叫響起。

匕首刺入季瑤肩頭。

季瑤不敢置信,“你竟真敢傷我,你信不信不用我父親動手,蘇鶴霆就會要你的命......”

喬惜不疾不徐的聲音打斷她,“再有下一次,匕首會剜出你的心臟。”

她眼底的S意震懾住了季瑤。

以至於她不敢再有動作,只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好吸引幫手過來。

有些滑稽。

喬惜無視碧香警告眼神,抽出匕首,不緊不慢地擦去濺到手上的血珠。

季家表面割據一方,擁兵自重,實則是皇帝的人。

前世,便是季家與她裏應外合,蠶食了其餘藩鎮勢力。

今日季瑤出現在這裏,喬惜便知,皇帝本是利用季瑤和蘇鶴霆聯姻,達到剷除蘇鶴霆的目的。

她不會讓皇帝如願的。

“蘇大哥救我!”

季瑤盼的人終於來了,她踉蹌着往蘇鶴霆奔去。

喬惜亦望向大步走來的頎長身影。

先前選擇與蘇鶴霆合作,除了有共同的敵人,還因蘇鶴霆心裏有百姓。

喬惜想報仇,卻不想置百姓於水火。

可若疆北落入季家手中,百姓定然沒有好日子。

“蘇大哥,我只是想看看你未來的妻長甚麼樣,誰想她如此歹毒,竟要S我......”

季瑤似痛暈般往蘇鶴霆懷裏倒去。

蘇鶴霆身子一偏,季瑤落在護衛懷裏。

季瑤對此毫無所知,泫然欲泣正欲繼續告狀,聽得蘇鶴霆問道,“你可有解釋?”

顯然這問的不是季瑤。

喬惜脣角微挑,“你怕了?

她說你需得仰仗季家,我喬惜不嫁懦夫。”

傷季瑤,是逼蘇鶴霆現身,他們需要談談。

也是試探蘇鶴霆對季家的態度,看他有無對抗甚至吞併季家的決心。

她需要強有力的合作對象,若他是個任季家拿捏的,她只能另擇他人。

蘇鶴霆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喬惜,而後將她箍在懷裏,接過她的匕首,輕笑,“巧了,本王也不喜做懦夫。”

他吩咐護衛,“帶季姑娘去看大夫,給季帥送個信,他女兒妄圖謀害本王王妃,王妃受驚,希望他能給本王一個說法。

順道給她外祖家也去個信,興許他們願意用糧食同本王換人,在此之前,季姑娘便留在疆北做客。”

“蘇大哥,你瘋了?”

季瑤難以相信,蘇鶴霆竟敢拿她做人質。

“你會後悔的。”

蘇鶴霆卻未理會她。

“你已被朝廷不容,如今再得罪我季家,你將萬劫不復......”

季瑤怒罵,卻很快被護衛劈暈。

蘇鶴霆的做法也讓喬惜微怔。

下巴的冰涼讓她回了神。

匕首抵着她纖柔下頜,蘇鶴霆收斂笑意,眼底裹挾着風暴,“別再讓我聽到不嫁二字,嫁不嫁由不得你。”

他擅改合約,喬惜還未同他算賬,他還先橫上了,喬惜不慣着他。

“可我能決定,你是站着娶妻,還是躺着冥婚。”

喬惜渾不覺害怕,仰着頭,眼神泛出嗜血的精光。

伴隨輕微聲響,她腕間手鐲彈出一枚小刀,亦抵着他的動脈,“爲何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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