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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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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安安!”

姚荔枝率先衝過去抱住秦安安,轉頭看我的眼神瞬間蓄滿了淚,“蘇小姐,你太過分了!安安從小就膽兒小,身子還弱,你怎麼能這麼嚇孩子?”

一口大鍋就這麼直接扣在了我頭上。

但我現在沒心思和她掰扯,秦安安在地上蜷成一團,煞白的臉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肯定不會是在裝病。

他從小身子就不好,在他三歲之前我甚至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就算秦安安恨我入骨,但他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現下見他這樣我心底亦是控制不住的酸澀。

“我…嘶——”

我剛想上前去看看,就被突然衝過來的秦桑淮給踹出了老遠。

身子重重的砸在堅硬的瓷磚上,痛的我五臟六腑都似是移了位。

“蘇清和,你這個毒婦!安安今天要是有甚麼事,我要你的命!”秦桑淮幾乎是吼出聲的,眼尾紅的可怕,衝一旁的保姆吩咐,“把這賤人給我關起來,沒我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是。”

候在一旁的張姨和佳佳應了一聲,一左一右拖着我就要走。

張姨是個懂眼色的,粗硬的指節死死摳着我的肉,我想掙扎,手臂卻軟綿綿的半分力也使不上。

折騰了一天藥還沒喫上,胃再次痛到痙攣。

在秦桑淮抱着秦安安帶着姚荔枝匆匆出門後,我也被張姨似是扔垃圾一般丟進了保姆房。

痛意遍佈全身,我連呼吸都顫。

“開門,我要吃藥......”

我用盡渾身力氣敲打着門,“我還沒吃藥,我…佳佳,藥在我上衣口袋裏,你幫我......”

我疼到嘴脣咬出了血,話都說不利索,手心浸了一層薄汗。

門口傳來佳佳有些遲疑的聲音。

“張姨,要不幫她拿下呢…別再真出甚麼事了。”

張姨一如既往的狠辣,“你管她做甚麼?這小賤蹄子最會裝了,再說了,就秦總對她的那個態度,我看都巴不得她真出甚麼事兒。”

“......”

耳畔嗡鳴,她們後來說些甚麼我已經聽不清。

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拼命蜷着身子,儘量讓自己好受些,意識緩緩沉入黑沉的深淵。

我就要死了吧......

我想。

就這樣死了,也好…

............

冷。

意識恢復的一瞬間,就是刺骨的冷。

我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瑟縮。

身上好重,我動了動,才發現衣服溼噠噠的黏在身上,帶走僅剩的溫度。

抬頭,姚荔枝正端着水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冰冷黏膩的惡意撲面而來。

她勾脣冷嗤,徹底露出了真面目,一腳踩上我的小腿,尖銳的鞋跟踏進肉裏,泄憤似得踩碾。

“蘇清和,你還真是命大啊,監獄三年居然居然都沒折騰死你,還能出來跟我搶桑淮!”

我痛得尖叫,卻根本沒力氣推開她,只能徒勞的蜷縮起腿。

她冷笑:“不過沒關係,現在安安和桑淮都偏向我,他們都巴不得你去死呢!”

“啊…不對。”

姚荔枝又彎下腰來,陰冷的嗓音落在我耳畔,“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快死的人了啊,胃癌…很痛苦吧蘇清和?嗯?”

她眼底的幸災樂禍一如三年前一般。

氣的我血湧喉間。

我咬牙忍下喉頭的腥澀,盯着她冷笑,“姚荔枝,秦桑淮爲甚麼不娶你啊?”

“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我入獄三年,他爲甚麼不娶你啊?”

見姚荔枝眉心微顫,我扯了扯乾澀的脣,“姚荔枝,秦桑淮現在在我眼裏就是個眼盲心瞎的垃圾,你記住——不是我和你搶他,是秦桑淮他捨不得跟我離婚!”

和姚荔枝磋磨了這麼久,我最知道甚麼話最能刺痛她。

我心裏清楚秦桑淮拖着不和我離婚無非就是爲了折磨我,但那又如何?

這足以讓眼前的女人心堵。

果然,聽完我的話後姚荔枝的五官幾近扭曲,將手中的塑料盆重重砸在我的頭上,“賤人!”

“蘇清和你給我等着,我不會讓你安安穩穩的死掉的…我要讓你在秦家等死的每一天,都要比在監獄還痛苦百倍!”

姚荔枝的聲音尖銳刺耳,但我聽着她的威脅卻半分懼意也沒。

只覺得好笑。

見我這般,姚荔枝氣的咬牙,隨後眼底的怒意又轉出幾分狡黠,揚聲朝着廚房問:“雞湯燉好了沒有?我還趕着去醫院看安安呢。”

醫院?

我倏的眉頭蹙起,下意識問出聲:“安安住院了?他怎麼了?”

姚荔枝聞言嗤笑一聲,眼裏滿是不屑:“你啊?不配知道。”

言罷,她直接轉身離開。

即便秦安安再過分,但畢竟母子連心,想着他剛剛蜷在地上小臉慘白,疼到顫抖的模樣,我終是忍不住趁保姆不注意跑出了門。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我深吸口氣,拖着疼痛不止的腿,毅然決然匯入人流。

最近最好的醫院,在別墅的西南方向,五公里的路程。

安安年幼的時候,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

但當時有車代步,有安安躺在懷裏,仰着通紅的小臉來摸我的臉。

“媽媽不怕,安安沒事。”

細細弱弱的聲音,真摯的關切。

等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了醫院大廳。

“您好,請問秦安安在哪個病房?”

前臺護士抬了下眼:“頂層加護,1502。”

我沒察覺不對,一步步挪進電梯,注視着數字飛快上升。

“安安!”

推開門,牀上的男孩豁然抬頭,眼裏的喜悅飛速褪去。

換上不加掩飾的厭惡,“怎麼是你?你個壞女人,你還好意思來?”

走到麻木的雙腿在聽到這番話後開始隱隱作痛。

我垂眸掩去眸底的酸澀。

見他沒甚麼事兒,我放心了幾分,正準備離開便有一股濃郁的炸貨味撲來。

我蹙眉,一眼就瞥見了秦安安牀頭桌上的炸雞。

“安安,你還病着怎麼能喫這種東西?”

我氣的上前想將炸雞收起來,卻被小惡魔率先搶去護在懷裏,急的衝我怒吼,“我就喫!要你管!我......”

“秦安安!”

身後傳來秦桑淮的怒吼,他大步上前冷瞪了我一眼,隨後質問秦安安,“誰給你買的這些東西?荔枝阿姨不是去給你回家取雞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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