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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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多半是撞了鬼了。
從齊府回來後我旁敲側擊問了問那天跟在我身邊的人,除了我外,其他人都沒看見那些字。
那奇怪的字只在齊府時出現過那一次,往後幾天都沒再出現過,搞得我焦頭爛額。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字裏行間透露出的意思實在是讓人心驚。
或許就跟話本里寫的一樣,這是上天賜給我的機緣呢?
說幹就幹,我當晚就去找了我爹,說我不想退婚。
我爹問我爲甚麼,我說我心悅齊忱。
“總之,爹,除了齊忱之外,我誰也不嫁!”
然後,我就被關進了祠堂。
我爹站在門外怒吼,“我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昏頭的玩意!你給我在裏面好好反省!”
“管家,三天不許給她飯喫!”
我又怎麼會蠢到被餓三天呢?
我第二天晚上就跑了,翻窗出了祠堂,又翻Q出了沈府,出去了以後一路直奔齊府而去。
齊府管家把我帶到齊忱面前時,我實在是被餓得頭暈眼花受不了了,一頭栽倒在了齊忱懷裏。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齊忱守在牀榻邊,見我睜眼,他語氣疑惑的問我,“大夫說你是被餓暈的,怎麼回事?”
旁邊有個小丫鬟捧着一碟糕點,我抓起來就往嘴裏塞,吃了幾塊後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我擦了擦嘴,紅着眼睛抓住齊忱的袖子,垂着頭一副不堪說出口的模樣。
“我爹說要退婚......我不願意......他就把我關進了祠堂不給我喫飯......”
齊忱愣了愣,放在膝蓋上的手顫了顫,“你......不願意退婚?爲甚麼?現在的形勢,退婚是最好的選擇,將軍府已經敗了,你爹是爲了你好。”
我聽着,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齊忱嘴上是這麼說,眼裏的狠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又重新低頭,繼續可憐兮兮的說,“不,我不這麼想,你我既許了婚約,便該榮辱與共,我是不會......答應退婚的。”
齊忱沉默許久,輕飄飄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走了。
我第一時間讓丫鬟去給我張羅了一桌熱飯熱菜。
我在齊府住了下來,期間齊忱給我帶來家裏的消息。
“沈伯父近來時常去宋尚書府上拜訪,兩人來往甚密。”
我心裏門清,“他是打算跟宋尚書府結親,我庶妹自出生起就記在了我娘名下,她跟宋尚書嫡子年齡相仿。”
齊忱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自己過去坐在他身旁,抓着他的袖子說,“齊忱,我爹已經放棄我了,我只有你了。”
齊忱沒有動,他沉默的坐着,臉上依舊冷漠,但我知道,以他現如今的狀態,只要沒有拒絕我,便是默認了。
往後的日子,我陪着齊忱治腿。
過程很煎熬,齊忱愈發喜怒無常,天南海北找來的名醫大夫,全被他罵走了。
來了十個大夫,有九個說齊忱的腿治不了,剩下一個因爲不想被罵,模棱兩可的說聽天由命。
齊忱趕走了所有大夫,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垂着頭頭髮披散的模樣,像是一個瘋子。
我推開門,端着藥進去,把碗塞進他手裏,對上他佈滿紅血絲的眼眸,我一字一句的跟他說,“天底下那麼多大夫,我們一個一個看,這些不行就看下一批,肯定能碰上對的那個的。”
“齊忱,別放棄。”
我緊緊抓着齊忱的手腕。
他吸了口氣,仰頭把藥灌下。
對於齊忱的腿能好,我本人比他更有信心!
齊忱將來可是要當大庸朝唯一一位異姓王的!小小腿傷,不在話下!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某個普通的午後,一位白鬍子老頭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說能治齊忱的腿。
半月後,齊忱就站了起來。
齊忱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幾乎是喜極而泣!沒人知道我到底有多高興!
齊忱拿着手帕,一下一下替我擦掉眼淚,動作溫柔無比。
我一把奪過手帕,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去你的乞丐窩!誰愛住誰住!反正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