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枕月腦袋裏“嗡”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叫別人進來是甚麼意思?
她現在身上一件衣服也沒穿!
秦珩洲挑了挑眉,彎下腰後,與她平視着,他笑意散漫,又帶着幾分冷意:“你不是想嫁給他麼。”
──以這種全裸,在其他男人牀上的方式。
房門外的人也怔了幾秒鐘。
枕月死死盯住秦珩洲,目光裏也滿是寒意。
就在門把手被輕輕擰動時,她的腦袋上突然蓋下一牀被子,她的視線變成全黑,密不透光,呼出的熱氣也全部都回到自己的臉上。
又熱又窒息。
秦珩洲還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腦袋。
秦嘉潯進房間後,大氣不敢出。
他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叔披着浴袍站在牀邊,那牀上好像鼓鼓的,不敢多看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膽戰心驚地問道:“三叔,您有甚麼事要找我嗎?”
秦珩洲淡淡問道:“最近有結婚的想法嗎?”
秦嘉潯只是以爲他受自己父母所託纔來催婚,便在不想惹怒秦珩洲的前提下,巧妙地回答道:“是......可以安排起來了。”
話音剛落,房間內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枕月在被窩裏,豎着一隻耳朵仔細聽。
她很滿意秦嘉潯的答案。
下一秒,秦珩洲目光瞥過拱起來的被子,低聲反問:“我結了麼?”
“你就想排在我前面?”
秦嘉潯欲哭無淚地喊着:“不敢,不敢,三叔我還小,我一點兒也不想結婚,我還需要回爐重造一下......”
枕月聽着這對話,在被子裏氣到發抖,她偷偷地掀開了一點被子,正好看到男人的一截手臂在自己眼前晃盪,想也沒想,就咬了上去。
秦珩洲“嘶”了一聲。
正準備轉身出門的秦嘉潯又回過頭,一臉不解,“三叔,你怎麼了?”
“沒事,有隻小貓。”秦珩洲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脣角勾起。
秦嘉潯倒是很詫異,“您養寵物啦?”
他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地板上一堆凌亂的衣服,有女人的,匆匆走出了房間。
門一關上,枕月就氣呼呼地鑽出被子。
她的臉因爲憋氣而漲得緋紅,“秦珩洲,你這個瘋子!”
“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啊,這地板上扔着裙子、內衣,你就不怕你的小侄子看見了,以爲你有異裝癖?”
面前的男人只是輕笑一聲,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眸光玩味:“那你呢?”
“暴露癖?”
枕月瞬間感覺自己的身上一片清涼,好巧不巧,被子剛纔又被她全部扔到了地上,現在一隻手擋着,一隻手都不夠去撈的。
她真的氣得心臟疼。
秦珩洲卻漫不經心地眯了眯眼,又上前一步,輕輕捏着她的耳尖,跟逗小貓似的,“你害羞甚麼。”
“還有哪裏沒親過,嗯?”
枕月甩掉這男人的手,走進了浴室裏。
她洗好澡出來,發現牀上多了一條新的裙子。
秦珩洲也正好從衣帽間裏出來,一襲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他輪廓硬朗,牆壁上的燈光打下,也只爲他增添幾分矜貴氣質。
枕月暗罵了一句:“衣冠禽獸。”
她的腿都有些站不穩。
裙子穿得有些費力,枕月感覺她動哪,哪兒就疼,便一直碎碎罵着:“斯文敗類!”
“道貌岸然,內心虛僞,人面獸皮!”
這條裙子竟然還是拉鍊的,在背後。
枕月穿上以後,背過手,艱難地去夠那枚小小的拉鍊片。
驀地,她的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
秦珩洲一句廢話也沒說,把她整個人轉過去,抵在牆上,語氣很沉:“別動。”
枕月嚇了一跳,以爲是自己說的壞話被聽見了,又要“挨訓”。
她的背上突然劃過一陣微癢感。
秦珩洲撩起她的長髮,幫她慢慢拉上了裙子背後的拉鍊,做到這還沒結束,他又從後面貼上來些,氣息環繞。
枕月感覺到左邊肩膀一沉。
緊接着,那灼熱的氣息鑽入進了她的耳朵裏,語調拉長着,“新車就給你選粉紅色的了。”
*
壽宴在前廳舉辦。
枕月打算從後門離開,她等秦珩洲先下樓後,貼着牆壁,鬼鬼祟祟地移動着,深怕被這家裏的人發現。
尤其是和她很不對付的某個高中同學似乎也在。
雖然並不清楚對方今天被邀請過來的理由,但她來時,很清楚地看見了門口停着一輛跑車。
那女的連續在各大社交平臺上曬了兩週。
枕月直到拉黑她,眼睛纔得到解放。
她很安全地走到了後門,就差一步,便可以出去。
忽然間,左手邊的一扇門被人從裏面推開,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出,手上還淌着水珠。
枕月臉一黑,想快點走,卻還是晚了。
女人在後面喊道:“枕月?真的是你啊!”
她聲音大到似乎想把所有的人都喊過來。
枕月只好轉過身,敷衍了一句:“巧的,你也在啊,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對方卻不肯放過她,那挑起的眼尾馬上都快要衝天了,“你怎麼會來這兒?我還以爲你家破產後,你會很忙呢。”
“聽說你媽還自S了?現在重病躺醫院裏,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那住院費不便宜吧,同學們都在傳你好像找了個金主呢。”
枕月抬了抬眼。
可不,“金主”就在這個家裏。
她實在是懶得多煩,向後撩了撩自己的長髮,明晃晃的冷光燈下,皮膚白皙,紅脣妖冶,“謝謝你的關心。”
“我知道你是個直腸子,但下次還是別直接用嘴拉了哦。”
枕月再次抬起腿,想走。
身後的女人卻跟瘋了似的,拿起手邊架子上的古董花瓶就往地上砸,她嗓音尖銳地大叫着:“來人啊,抓小偷。”
“這裏有手腳不乾淨的人偷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