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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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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夜,電閃雷鳴劈開了夜空,風雨之中,一輛急救車緊急停在醫院門口。

幾個醫生護士冒雨下車,推着滿身是血的女人進了搶救室。

“周總,太太割腕自S了!”

寂靜無聲的走廊裏,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在打電話。

從話筒裏傳出冷漠的回應,“死了麼?”

“沒死。”

“我很忙,以後這種事不用匯報。”

雷電劃過,雨點砸着窗戶啪啪響,陰翳的夜晚如同張開巨口的魔鬼籠罩而來,更襯着昏黃的走廊更爲陰森。

......

時間切換到兩個小時前。

今天是夏星和周北宴的結婚三週年紀念日,夏星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和丈夫慶祝,還大膽穿性感睡衣招惹周北宴。

男人熱烈親吻她,從未有過的瘋狂。

情到深處,夏星抱緊他,柔柔低喃,“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

手機就是在此時響起的。

夏星轉頭,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她臉色一白。

感受周北宴的激情逐漸褪減,還直起身體要去拿手機,她心中大亂,顧不上一切主動去撩撥他。

男人果然淪陷。

欲生欲死之際,鈴聲再次響起。

這回不論夏星怎麼勾引,周北宴無動於衷,執着的拿起手機接聽。

女人柔弱的聲音傳來,“阿宴,我肚子不舒服,你能過來陪我麼?”

夏星抱緊他,埋首親吻他喉結,“別去。”

周北宴鳳眸裏欲色猶存,面上卻有遲疑,不清楚對方又說了甚麼,他終於還是答應。

“我馬上到。”

推開夏星,他轉身離去。

夏星的身體瞬間變冷,委屈的紅了眼圈,“周北宴,我怕打雷,你是知道的。”

男人去意已決,三兩下整理好着裝,冷聲道:“姍姍不舒服,你作也要有個限度!”

她作?

蘇雪姍肚子不舒服要人陪理所應當,而她作爲他的妻子,怕黑怕打雷留他不走就是作?

“周北宴!”

夏星身體微顫,閉上眼睛隱忍淚水不落,“你要走,我就死給你看。”

“隨便你。”

男人態度絕情。

隨之而來的是冷硬的關門聲。

夏星衣不遮體的躺在牀上,強忍的情緒徹底崩潰。

她嫁給周北宴並不光彩。

婚後每次和他親密,也是賣弄心機得來。

可蘇雪姍隨便一通電話就能毀掉她的努力,輕而易舉將人喊走。

愛與不愛,再明顯不過。

強迫的婚姻終究得不到幸福。

她還執着不放有甚麼意義?

夏星再睜眼時,眼底一片死灰。

餘光掃向對面茶几,面無表情下了牀,赤腳落地拿起水果刀。

嘴角溢出絕望的笑,“周北宴,我不想再愛你了。”

刀刃劃過手腕——

殷紅的鮮血滴滴落地,妖冶如同她和周北宴結婚那日,滿室都是熱情火烈的紅玫瑰。

夏星喜歡周北宴的時候,他身邊早就有了蘇雪姍。

她從沒想插足兩人感情。

可命運卻給了她希望。

三年前她在酒吧兼職,周北宴被人設計意識昏迷,將她撲倒在包廂的沙發上那刻,她本應該抗拒離開,卻難耐愛慕的心思和他荒唐一夜。

事後,周北宴負責到底和她結婚。

她如願以償成爲了周太太。

可那又如何?

三年的付出也沒捂熱周北宴的心,他所愛的仍然不過是一個蘇雪姍!

“這女人鬧了三年還沒鬧夠,現在竟爲了留住周總割腕自S,難怪陸總不愛她,倒貼上來的東西太掉價。”

耳邊傳來諷刺的聲音,夏星意識昏昏沉沉,卻聽得一清二楚。

“跟蘇小姐比,這女人差遠了!”

夏星猛然睜開眼睛。

入目處是一大片白牆,空氣裏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晃了晃腦袋,聲音乾啞又啞,“我這是在哪裏?”

周北宴的助理林遠面無表情,“太太,您就別裝了,這裏是醫院。”

夏星皺着眉頭。

她竟然還活着!

旁邊還站着一個醫生,臉上表情同樣冷漠,“作爲北宴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北宴工作很忙,你不能幫他分擔就算了,別再給他製造麻煩。”

“還有,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選擇自S,這種極端的方式非但得不到北宴的同情,只會讓她更爲憎惡你。”

林遠接着說:“你已經嫁給周總三年,周總依然對你不上心,繼續糾纏有意思麼?倒不如主動提離婚,大家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是啊!

如果不是她的插足,周北宴早就和蘇雪姍有情人成眷屬。

蘇雪姍家世優越,氣質脫俗,又是名校才女,畢業之後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事業做得有聲有色。

而她——

平俗無奇的家庭主婦,這些年愛得卑微不說,還將自己熬成黃臉婆。

不得周北宴待見,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都看不起她。

夏星掙扎要下牀,不小心扯掉了針頭,鮮血形成一股小水柱噴出。

醫生皺眉,按住她針孔處,“我好不容易將你從鬼門關救回來,你要是想死早點說,想活的人一大推,我沒精力全浪費你一人身上。”

夏星一轉頭就撞見對方咬牙切齒的表情。

自嘲的笑了。

這種眼神她見多了,早已習慣。

“周北宴呢?”

醒來至今,她沒看到男人的影子,雖早有所料他沒來,還是想確定下他的行蹤。

林遠態度冷淡,“周總還在出差中,沒來過。”

心痛莫過於哀死。

他到底有多厭惡她,連她住院都不肯過來看她。

夏星噎下喉嚨裏的澀意,手卻按在心口處,疼得窒息。

林遠以爲她在裝,臉上的鄙夷更深,“太太,你別演戲了,周總說過,沒死就不要打擾他。”

所以,她的死活他一點都不在乎。

當了他三年的妻子,無數個日日夜夜爲他做牛當馬,她依然是他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可有可無。

她活得還不如家裏的貓狗,不值得他付出半點真情。

夏星被這話傷得體無完膚,隱忍着這股酸澀,“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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