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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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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伸手點了接聽。電話剛接通,那頭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南庭哥,你昨天把領帶落在我哪兒了,你是要自己過來取,還是我上班的時候帶給你呀?”

女孩的聲音清脆甜美,帶着一種青春蓬勃的朝氣。我就那麼固執的盯着手機的通話界面。

我聽到了沈南庭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的瞬間,眼前幾乎白影一閃,他就快速掛斷電話將手機藏到了背後。

我失神片刻,隨即若無其事的低下頭。

沈南庭眼神閃躲,臉上的神色緊張侷促起來,他將手上的盤子放下:“酒局上,領帶勒的我不舒服,祕書順手塞包裏了。”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沈南庭坐到了我對面,欲言又止的模樣。

雲吞看着可口,可惜要浪費了。

我嘆息着起身,他忽地將手裏的筷子狠狠拍在桌面上。“溫眠,我都這麼耐着性子哄你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我抬眸,眼中神色平靜。

“那你要我怎麼樣?當這所有的一切都沒發生嗎?”

我是單親家庭出來的,早年間跟母親相依爲命。本以爲這輩子也就這個命,可後來遇到了沈南庭。他把我寵的五穀不分,事事親爲。他太好太好了,以至於讓我丟掉自我,完完全全的將他當成了依賴。

可現在......

我淡定的將手機擺到桌面上。一個匿名的手機號發來的全是沈南庭和另外一個女人的親密合照。

沈南庭瞳孔微縮,他抿脣,下頜線繃的很緊。沉默許久,他開口:“阿眠,我跟她斷了,我們好好的。”

終於,他親口承認了。

我心口宛如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曾經分明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如今爲甚麼會變得這樣陌生?

他還想再說甚麼,手機鈴聲催命符般的響起。他看着有些煩躁,起身去陽臺上接電話,不知道聊了甚麼,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就要出門。

“阿眠,你先別胡思亂想,我今晚陪你回家喫飯。”

他說完就走了,獨留一室寂靜。手機還沒鎖屏,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張照片上。

半年前,我去打掃沈南庭的臥室,當時在抽屜裏發現的照片也是這個女孩。

普吉島的夏天陽光燦爛,在金色的沙灘上,沈南庭攬着那女孩兒肩,他們相互依偎,說不出的親密......

我知道,我其實一直都知道!

眼前視線模糊,我起身默默收拾餐桌,手機響了,是主治醫生打來的。

“溫女士,既然您已經收到了診斷書的結果,那就該馬上聯繫家屬來醫院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治療,似乎沒那個必要了,我道了謝,掛斷電話,還是打算去一趟醫院。

司宴是我的主治醫生,他好像格外注重我的病情。

我抬手敲開他辦公室門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門。

他往我身後看了一眼,隨後眉頭輕皺。我淡淡一笑,開口解釋道:“我丈夫工作比較忙。”

他擰着眉頭看了我許久,像是要說甚麼,但卻欲言又止:“進來吧。”

我跟着他進去。司宴身上套着白大褂,釦子嚴謹的繫着,金絲邊框的眼鏡下,一雙眼深沉無波,好似萬年古井。

他戴着口罩,坐下後就盯着面前的電腦跟我說了幾個治療方案......

“這三個方案是我們科室目前一致認同的,想必溫女士也已經瞭解了弊端,那麼有甚麼打算呢?”

“或者,你更認同哪個方案?”

我擺擺手:“司醫生,麻煩你先給我開點藥吧。”

司宴盯着我看了片刻,開口道:“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治療。溫女士,心態很重要,我幫你辦理住院吧?”

他拿着筆,低頭在病歷本上寫着甚麼。我看着他的眉眼,忽然來了一句:“司醫生看着有些眼熟。”

司宴寫字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抬眸,伸手摘下口罩的那一刻,腦海中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一下子浮現眼前......

我想起來了,他曾是我大學時期認識的一個學長,當時校園裏出了名的風雲人物。不但學習好,各種獎項拿到手軟,就連顏值都是迷倒一大片女生的那種。

我盯着他,嘴角慢慢有了笑意:“司學長?”

“想起來了?”

我點頭,他像是有些遺憾,輕嘆一聲:“我以爲你會記住我。”

我這些年圍繞着沈南庭一個人轉,確實遺忘了很多。

“抱歉。”

“開玩笑的。”他起身,一手解白大褂的扣子,“既然不想談方案,那一起喫個飯?”

“你下班了嗎?”

他點頭,說話間,白大褂的扣子已經全部解下,他將衣服脫下掛起來,拿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套上。司宴身形筆直挺拔,足足一米八九的個子,靠近時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走吧,換個環境聊聊你的病情。”

司宴選了一家環境清幽的中餐廳。落座後他將菜單擺到我面前。

“想喫甚麼隨便點,我請客。”

我看看菜單又看看他,點一個菜便問他行不行。連續四個菜下來,他手肘撐在桌子上,很嚴肅的看我:“溫眠,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點。”

我先是一愣,隨即抬眸。司宴很認真的看着我,而我卻難掩鼻頭酸澀,眼眶也跟着灼熱起來......

在情緒將要收不住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南庭哥,你今天是想跟我說甚麼呀,怎麼搞的這樣隆重?”

隨即就是沈南庭的聲音。

“很快你就知道了。”

“唉......跟南庭哥約個會好難啊,像做賊一樣,你怎麼淨選這種偏僻的地方啊。”

“南庭哥,你就那麼怕溫眠姐知道嗎?你不是不愛她了嗎?既然不愛了,爲甚麼不離......”

“住嘴!”

女孩還沒說完的話被沈南庭狠狠打斷。

他語氣裏滿是暴怒。

我不知道淚水是怎麼滾落的,察覺到時,是一雙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眼前視線模糊,我看着司宴。

“哎呀,南庭哥,這不是溫眠姐嗎?”

冷舒寧眼尖,不知道怎麼就發現了我。

翠玉珠簾噼裏啪啦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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