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四月春末暴雨將歇,悟譙山上雨露還帶着濃重寒意。
山頂白雲觀外,一位十八歲的女孩拉着個行李箱,穿着簡單的白色連帽衛衣,並黑色長褲,襯得兩條腿筆直細長。
她精緻白嫩的小臉上更一派平靜,微微垂着鴉睫,杏眸眼尾微挑,勾出幾分漫不經心。
對面青年苦口婆心叮囑。
“小師妹,師兄們都打聽清楚了,那陸家個個都是人精,不好相處!”
“你回去後,可不能再跟在道觀裏似的不爭不搶好說話啊!”
越想越不放心,青年忍不住道:“不若你還是繼續留在道觀吧,師兄們又不是養不起你。”
這話令陸晚有了點反應,抬頭看青年——小師兄景林。
她原是個孤兒,十八年前幸得遇白雲觀觀主慧常,被帶回收徒教養至今,上還有四個師兄,都對她不錯。
本以爲會一直在道觀過下去,可兩個月前師傅出遠門時突然將她叫到跟前,說撿到她時她襁褓染血,恐身世有異,叫她查清楚落個明白。
陸晚不感興趣,奈何師傅非要她找親生家人,又不待她問爲何就跑了。
陸晚很聽師傅的話,便着手找,師兄們也幫了些。
半月前終於找到。她在警署留了DNA,何廳親自給她打電話,恭敬說和江城名門陸家留下的DNA對上了。
陸家三房陸尚成夫婦十八年前出車禍,妻子慘死當場,纔出生的獨女也丟失。陸尚成昏迷半月醒來就面臨只剩他一人的噩耗。這些年來,陸尚成堅持找女兒,也報案在警署留了DNA。
當晚陸晚就接到了陸尚成的電話,對方激動的解釋說在國外出差,會盡快趕回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