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是夜。
大雪皚皚寒風呼嘯,吹得小破屋咯吱咯吱作響,似乎下一秒這到處漏風的破屋就要坍塌了一般。
蘇雲染像一具屍體一樣被扔在木板上凍得瑟瑟發抖,奈何她腦子昏沉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一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瘋狂湧入腦海裏,瞬間腦子都要炸了。
蘇雲染就納悶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爲甚麼還會感覺這麼難受?還有這些記憶都是甚麼亂七八糟的?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雪花被吹了進來落在她滾燙的臉頰上涼得她愣是一個激靈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
“就是她了?怎麼病成這樣!我說李婆子,這可是人家買來沖喜的!你看她這樣,可別還沒拜堂她先死了這可算誰的?”媒婆黑着臉說到。
蘇家老太太李氏滿臉皺紋的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您放心,剛給她灌了一碗藥下去絕對能撐得住。”
媒婆一臉爲難,李氏只好趕緊給一旁的牙婆子使眼色。
牙婆子立馬向前拍拍媒婆道:“我說老姐姐,梁家那兒子病成那樣多半是好不了了。你還真以爲梁家是買去沖喜的?八成是爲了給兒子配冥婚罷了!”
媒婆臉色稍微緩了緩,梁家那病秧子她也是見過了的,的確是無力迴天。
一咬牙,成交!
這價錢合適,梁家要求的生辰八字也合適。二十兩銀子就買下了蘇家長女蘇雲染。
是買下,不是聘娶。都知道梁家的兒子是一腳進棺材了,十里八鄉愣是沒有一戶人家願意嫁女過去。
李氏得了白銀歡歡喜喜地收下了,媒婆和牙婆子給蘇雲染換上了嫁衣。
“這乾癟的身子,你們蘇家是多少年沒給這丫頭喫油葷了?”媒婆有些看不過眼,蘇家另外一個丫頭她剛纔是看見了的,那叫一個圓潤,偏這長女卻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