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護茶莊,沈清歡同意嫁給身帶殘疾的顧淮生,卻在第一次見面時,確定他就是在十年前救過她一命的男人。
她早芳心暗許,也慶幸命運的安排。
一個淡漠、清冷,一個溫柔乖巧,原只是一場交易的婚姻,在她一聲聲“先生”中,他淪陷了。
“這是離婚協議,等離婚那天開始生效。”
離婚前夕,他抱着她不撒手:“沈清歡,誰讓你把這個拿出來了?我都撕了,你幹嘛還留着?你是不是早就想離婚了?”
“先生,這是你當初逼我籤的啊。”
柏城靠北方,天氣冷得快,剛纔十月底,就有要下雪的兆頭。
沈清歡被摟到的那一刻,大腦宕機了幾秒鐘,等反應過來後,她纔將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顧淮生肩膀上:“先生。”
她聲音有點顫,是濃烈的擔憂。
顧淮生的腿做過手術,一到冬天和陰雨天就鑽心蝕骨的疼,他忍耐力極好,卻也熬不住。
有一次,他爲了減輕痛苦抓破了肌肉,血肉模糊,住了一週院才轉好。
他有權勢有地位有頭腦,在商場呼風喚雨,他有絕對的能力在柏城號稱第一,可這樣的男人,他的心裏是空的,他無悲無喜,留在顧家,只爲達成目的。
沈清歡不知道他的過去,只在十年前那個夜晚見過他的柔軟。
顧淮生在這裏坐了很久了,腿很疼,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腿上噬咬,他無能爲力,直到抱住沈清歡,他纔好受了一些。
沈清歡彎腰,想看看他的腿,卻被他制止:“讓我靠會兒。”
他聲音啞且不大,有一絲絲不一樣的味道。
沈清歡喜歡他,哪能經得住他這樣的“請求”,她心軟得不成樣子,任由他靠着,動都不敢動。
顧淮生身子繃得很緊,雖然很疼,但沒吭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放開她。
疼痛大概是緩解了,他坐直身子,目光沒在沈清歡臉上停留一下。
沈清歡並不生氣,她見過他的狠,同時也看見過他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