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皆知她愛他,愛到轟轟烈烈、傾盡所有。
可人人更知,他更恨她,恨她涼薄如斯,恨她薄情寡義,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選擇錢權,轉頭嫁給別人。
一夕之間,她家敗人亡,從高高在上的明珠跌碎成卑微不堪的螻蟻,不得已求到他面前。
只見他神情涼薄,厭憎的俯瞰她,“求我,你也配。”
她張口想要解釋,卻聽他譏嘲道。
“你這樣的人,挫骨揚灰都讓我覺得噁心。”
十年感情付之一炬,他原以爲恨她恨到她去死,直到聽到她死訊——
情愛賭局,兩敗俱傷。
外邊瓢潑大雨,帶着轟隆隆的電閃雷鳴。
顧氏別墅外,一個纖瘦的人影始終跪在那邊,一動不動。
“陸小姐,您請回吧。”大門打開,管家撐着傘出來,帶着憐憫的望着她,“顧先生是不會見您的。”
可陸暖還是固執的跪在那邊,仰頭道:“陳伯伯,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他。”
雨水淋的她渾身冷的瑟縮,頭髮黏在臉頰兩側更爲狼狽,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灼灼,像是當年。
可當年......
陳伯嘆了口氣,“陸小姐,你應該知道,當初你的不辭而別,顧先生多少會......”
恨她。
陳伯欲言又止的話,她比誰都清楚。
當初她是陸氏千金的時候,顧靳琛不過就是顧氏找回來的私生子,是顧氏抹不去的污點。她跟顧靳琛談了三年戀愛,就在顧靳琛準備好了求婚現場的前一天,她聽從家裏安排嫁給了別人。
顧靳琛恨她,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隱忍掀翻整個陸氏之後,用上位者的高度俯瞰她,更不會惡意的打壓陸氏,帶着輕蔑嘲弄的叫她‘蘇太太’。
“陳伯,求你。”
陸暖下脣咬破,聲音都帶着壓抑的艱澀和難堪,閉着眼重重的磕到地上,眼淚啪嗒落到地上。
如今陸氏面臨破產,她爸爸涉及命案被抓進監獄,所謂的老公早就聯繫不上了,如今人人避她不及,她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
額頭重重磕在地面上,一直緊繃的脊骨像是被折斷一樣,一下又一下,誰會想到,兜兜轉幾年後,她也會用哀求的姿態重新來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