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兮你知不知道楚家在涼城想要悄無聲息地做掉一個人,有多容易?”楚慕言成功地被她挑起了怒火:“餵狗是嗎?好,許雲兮,我滿足你!”
“那老頭的命我會留着,到時候給你收屍。看在你把子宮移植給心兒的份上,楚家會厚葬你。”楚慕言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全家。”許雲兮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肝臟的疼痛如同將她千刀萬剮,她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了,楚慕言想厚葬她,怕是可以提前了。
用盡全身的力氣起身,許雲兮趴在盥洗臺前,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每走一步,似乎都丟了半條命,薄薄的衣服拿在手上,如同千斤重,穿好衣服後,猛地傳來一陣眩暈,許雲兮意識渙散,直接暈倒在了門口。
許雲兮醒來時,爺爺已經做完了手術,被推回了病房,如同往常一樣,帶着氧氣罩,全身都插滿了各種導管,面色蒼白地沉睡着。
“爺爺,是小兮沒用,小兮不該昏倒的!”握住爺爺的手,縱使沒甚麼溫度,但這確實許雲兮這麼久以來,唯一感到貼心的溫暖。
瞬間淚如雨下,看着他滿身傷痕,自己卻無能爲力。
“爺爺,等你病好了,小兮就帶你去意大利。”許雲兮的嗓子已經哭得喑啞:“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小兮知道你愛聽曲,院子很大,你從前最喜歡的那把藤椅,小兮給你買了張一模一樣的……”
許雲兮漫無邊際地說着,想到甚麼便說甚麼,甚至楚慕言是何時走近的,她都沒察覺到。
“你還真敢跑?”楚慕言將藥碗猛地放到櫃檯上,發出一聲乍響。
許雲兮回頭,如同見了鬼一般,擋到了爺爺的面前。
“不要,不要過來!”
楚慕言對她這副視他如洪水猛獸的樣子十分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喝了。”瞥了一眼櫃子上黑漆漆的中藥,楚慕言冷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