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穿心,一刀又一刀,直至千瘡百孔,再無下刀之處。
鮮血汩汩,熾熱滾燙,卻如何也澆不滅那徹骨的寒涼。
殷長歌重生後才得知,前世那位孤冷的世子愛她入骨。
他替她飲毒酒,殺仇敵,謀佈局,最終死在宮鬥中,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
一朝重生,她深情款款地去報恩,卻沒想到,這男人也重生了?而且他還裝作不認識她?!
馬匹受驚嘶鳴,趕車的侍衛趕忙勒繩,卻見殷長歌靈活如泥鰍,完全沒受影響不說,還趁此順利到了車前。
他大驚,就要阻止,又見一隻骨節分明卻蒼白異常的手挑起了車簾。
殷長歌也因此看清了車中景象。
那人身披雪裘,如瀑墨髮用一支碧玉簪束起,許是掀簾這一下受了風,忍不住以拳抵脣悶咳出聲。
直到整個人都咳彎了腰,眼尾沁出淚意才堪堪止住,抬頭看來,好看的丹鳳眼水光粼粼,有異色劃過,但快的讓人看不清。
“上來。”他開口,音色冷清無瀾,殷長歌卻莫名聽出一絲溫軟。
她眨眨眼,遲遲沒有動作。
不爲別的,只因眼前這人出了名的愛潔不喜與人親近。
剛纔那麼一滾,她身上已經髒得無處下眼,再加上這馬車是他的專駕,她要是上去,最後就不可避免的兩樣佔全。
殷長歌的糾結,落在蕭景琉眼中,生出別的意味。
他眉目沉了沉,時間沒錯,她確實剛剛進京,雖然不確定前世此時發生了甚麼,但可以肯定,她還沒有認識李啓。
既然如此,她爲何對自己如此抗拒?
僵持,以殷長歌突然昏倒告終。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以前身體這麼差。
好在蕭景琉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殷長歌的頭和腰,才避免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