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霜睜開眼。
眼前一片模糊血污,甚麼也看不清楚。
耳邊卻一陣嘈雜,似是有很多人在說話,額頭傳來火燒火燎般的疼痛,鼻間瀰漫着皮肉焦糊的噁心氣味。
她一驚,下意識的掙扎,這才發現,自己竟被牢牢的綁在樹上,嘴裏還塞了類似栗子殼之類的東西,一動,就疼得鑽心。
正驚愕間,有輕柔焦灼的聲音飄入耳朵:“笑霜,你且忍忍吧!待道長施完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施法?
施甚麼法?
唐笑霜有點懵,她使勁瞪大了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聚攏。
現在的她,正身處一處陌生的院落之中,面前一處香案,煙霧繚繞,香案旁一隻大火爐冒着紅光,火爐旁一個黑袍道士,正拈着符咒,嘴裏唸唸有詞,另一手卻拿着一隻火鉗,正在火堆裏扒拉着甚麼。
離火爐約有三五米遠,一個華衣麗服的古裝中年婦人正坐在一隻藤椅上,面容悲悽,神色憂傷,此時正拿着絲帕拭淚,嘴裏不時念叨着:“這可憐見的,偏要出生在那種時候,沒來由的遭這種罪,讓人怎麼忍心?”
她嘴裏說着不忍心,然而那一雙微微上揚的**眼中,卻無半點淚水,只有滿滿的陰險惡毒。
她身邊是一個年約十七的華服少女,此時微仰着脖子,正興災樂禍的盯着她瞧。
看到這兩個女人,唐笑霜僵滯的大腦突然變得活躍,一大堆陌生的信息狂湧而出。
面前這婦人,是安平候唐森之妻唐夫人云枝,而那個少女,則是雲枝的女兒,唐府嫡次女唐可心。
在沒有成爲唐夫人之前,雲枝是唐笑霜母親林思影身邊的丫環,她隨林思影一起嫁入唐府,但手段卻比自家小姐要高明,不過半年時間,便已爬上安平候的牀,成爲安平候的第一個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