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男站在人羣的外圍,靜靜的看着莊生。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淚痕,原來,他也竟曾如此淒涼,劉若男心中很是心疼。
陳桂花撒了氣,便擰着自家男人莊強的耳朵回了家,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還沒插上了門栓,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衆人皆是唏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再怎麼可憐莊生,卻也是沒法子的事。這個時代,人們過的都不富裕,誰也沒有偉大到將一個可能一輩子都要躺在牀上度過的人接回家去照顧。
衆人悻悻散去,徒留莊生哀傷無助的躺在那張破牀上。
劉若男緩步走到莊生的面前,蹲下身來望着他,內心五味雜陳,極力壓制着想要去撫摸他臉頰的手。
“你是誰?”莊生注意到了劉若男,偷偷抹掉眼角的淚痕,眼睛就這樣死死地盯着牆面,看都不看她一眼。
“劉若男,向東家的繼女。”劉若男說,聲音裏透着一絲乾澀。她心頭一緊,只覺得好像有甚麼東西拉扯着她的心臟,要將它從胸腔裏生生剝離那般痛楚。
莊生哥!我的莊生哥!這一世,我們又見面了!
這一年,她和莊生還不熟悉。
這一年,莊生在部隊上受了重傷,差點癱瘓,部隊便讓他回老家來養傷,但莊生被退伍的事情,卻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莊生回過頭來,望着劉若男,眼神有些複雜。
“你來這裏做甚麼?”
“想和你談一樁生意。”劉若男坐在莊生旁邊的空地上,一本正經的望着他。這會子,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好多,也可以很理性的去面對莊生了。
“我是軍人,不談生意。”
莊生又把臉別開,心裏有些許的自嘲。現在,所有人都將他看做廢物,竟然還有人在這時候要找他談生意?說來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