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
劉若男感覺頭暈目眩,全身如同被萬蟻噬骨般疼痛難忍,耳際傳來一聲充滿憤怒的呵斥聲。還未等劉若男反應過來,便感覺被甚麼東西重重的打在了腿上,這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
劉若男頓覺疼入骨髓,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副猙獰的面孔正在怒視着自己,手裏還反拿着一把笤帚。
“都日上三竿了,還賴在牀上不起,養你這個廢物有甚麼用?真是喫啥啥不夠,幹啥啥不行的蠢貨!起來給我把家裏好好打掃打掃,後天劉大壯就要過來了。”
此人便是劉若男的繼父,名叫向東。甚至不給劉若男任何反應的機會,那笤帚疙瘩已然噼裏啪啦的落在身上。
劉若男喫不住痛,驟然間從牀上起身,跳下牀,一把奪過了向東手中的笤帚丟到角落裏,匆匆跑了出去,徒留一臉詫異的向東望着劉若男逃竄的身影......
劉若男一溜煙的跑下去好遠,直到感覺自己再也沒有了半分力氣,纔在旁邊的棉花地旁停了下來,她就這樣蹲坐在草地上,身上的碎花褲子不知道已經補了多少個補丁,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到處都是淤青,新傷舊傷、傷痕累累。
劉若男一片茫然。她記得,自己在醫院裏生命垂危,活了一世無兒無女,孑然一身,最後爲自己送終的卻依舊是那個她辜負了一輩子的莊生哥。
可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男男,你怎麼坐在這裏?”耳邊傳來一聲問候,拉回了劉若男的思緒,她轉身卻見兩個中年婦女肩上扛着鋤頭,正微蹙着眉頭一臉關切的望着她。
“顧大娘,現在是哪一年?”這是劉若男第一個衝入腦海的問題。
顧大娘與旁邊的李大娘面面相覷,然後轉身望着劉若男說道:“現在是八五年呀!孩子,你咋了啊!”
劉若男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望着那一片片的棉花田。
“顧嫂,你瞧瞧,男男這孩子不會是被向東那畜生打傻了吧?咋地哪一年都不曉得了呢?”
“哎!這孩子跟着向東也是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