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沈昭昭憎惡了沈楚川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一輩子,臨死那一刻卻只有他策馬趕來爲她收屍。 重活一次,沈昭昭下定決心痛改前非,虐死渣渣,保住家族。她把沈楚川當成親人一般來愛護,好好抱住這位未來權臣大人的大腿。 他卻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掐着她的下巴,語氣森然:“我是從地獄裏爬起來的惡鬼,你膽肥招惹上我,往後可別想逃。” 沈昭昭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想象着惡鬼纏身的畫面就覺得沒法兒活了。 可這位權臣大人怎麼越來越不對勁。 “昭昭,我知道你喜歡嶺南的荔枝,我讓人連夜送來了,你嚐嚐?” “昭昭,別走。”他手段狠辣,城府深沉,人人聞風喪膽,唯獨面對那小嬌女,牽手都不敢太用力。
亂葬崗上屍橫遍野,惡臭熏天。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呼嘯而來,趕車的兩個小廝臉上帶着面巾都擋不住這一陣陣讓人反胃的屍臭味兒,噁心的叫人直皺眉。
兩人手腳麻利的將車上的一個草蓆子捲起來的屍身給扔了下來。
“成了,走走走!攤上這麼個差事可真是晦氣。”
“誰讓咱兩腦子蠢,沒給那新來的管事劉媽媽塞紅包,人家可是新夫人帶來的心腹,你不孝敬,有的是苦頭你喫。”
“今日新夫人進門兒,咱這位舊的也總算是熬死了,不然這場面還不知道多尷尬啊哈哈。”兩人一邊爬上車,一邊調侃了起來。
“呵,你還真當這是巧合呢?新夫人進門的日子是早早的就定了的,這位的死期,也是早早的就定了的。”一個小廝壓低了聲音道。
另個小廝面色微變,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爬上了車,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躺在亂葬崗的草蓆子,嘆了一聲:“她也是個苦命人。”
不過,他們能給的同情,也只是一聲嘆息而已。
兩人不再久留,一抽馬鞭,便駕着馬車飛快的跑了。
屍山堆裏,那捲草蓆子被大風一吹,包裹起來的草蓆被吹開。
裏頭安靜的躺着一個面白如紙的女人。
她衣衫陳舊單薄,髮絲凌亂,卻依然可看得出那精緻的容顏。
凍裂開的粗糙十指動了動,混沌的意識讓她有些茫然。
她是已經死了,還是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