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北山,九真峯上。
遍地雜草叢生,雖有野花在草叢中點綴,也無法掩蓋此地的頹廢景色。
這裏曾經是一處聖地,但歲月輾轉,到了如今,甚至連尋常百姓都懶得上山採藥,因爲這山上此時,最多的便是雜草,就連一些野獸都十分少見。
“我去,那不是我的兔子麼?”可就在這山頂,一個鬱悶無比的聲音響起。
說話者,是個只有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眉清目秀,穿着粗布長袍,此時正滿臉的鬱悶,雪白的牙齒不斷磨蹭着。
只可惜這少年雖然生得清秀,卻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用黑眼罩套着,一看就是失明瞭很久。
“唉?你的?寫你的名字了麼?”在他面前,一個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老者,正盤膝坐在一堆篝火旁,滿嘴油膩的啃着一條兔子大腿,正嚼得津津有味。
篝火上夾着一根竹籤子,上面的烤兔子雖然還冒着絲絲的香氣,但已經被喫掉了大半,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夫子,你,你太欺負人了,你知道我爲了抓到這隻兔子廢了多大的勁麼?”少年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臭小子,老子養了你十六年,教你本事,給你喫給你喝,不就吃了你一隻兔子麼?你至於麼你?”老頭翻了翻眼皮,滿臉不爽的數落道。
“我......我沒聽錯吧?我記得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忙死忙活的養活你吧?”少年瞪大了唯一的那隻眼睛,這老頭一把年紀的,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好了好了,這點兒你也跟我斤斤計較,咱們甚麼關係?別忘了,是老子把你小子撫養成人的!”老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將兔子腿啃得精光,骨頭一扔,然後油膩的手在髒兮兮的粗麻布衣服上蹭了蹭,這才舔了舔嘴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爲了炫耀你烤了我的兔子吧?”少年直磨牙,可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沒甚麼事兒我先回去了,爐子上還有把刀沒打好呢!”
“急甚麼啊?”老頭打了個飽嗝,可又撕下一塊兔肉,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張超啊,你已經十六歲了,不是一直都在問我,你的父母是誰,去了哪裏麼?”
“你提這個幹甚麼?”張超皺了下眉頭:“你不是告訴我說,你也不知道,我是你在垃圾堆裏撿回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