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師,我剛發了一份離婚協議給你,這是我和我先生結婚第一天就簽好的,你看看有甚麼問題嗎?”阮清歌站在落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機邊緣。“阮小姐,協議我看過了,沒甚麼問題。”電話那頭傳來律師專業的聲音,“距離三年期滿還有一個月,到期後協議自動生效,直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就行。”“好的,謝謝。”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走廊裏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阮清歌坐在長椅上,指尖冰涼,林清茉坐在她對面,眼眶通紅,時不時抬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
終於,林清茉輕聲開口:“阮小姐,抱歉,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阮清歌抬眼看她,沒有說話。
林清茉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我真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時謙還是對我這樣情深。”
她頓了頓,像是陷入回憶。
“你知道嗎?去年我生日那天,他特意飛了一趟巴黎,就爲了給我送一條項鍊……那條項鍊是我以前隨口提過喜歡的款式,他居然一直記得,可我卻還在和他賭氣,直接將項鍊甩給他,連門都沒讓他進。”
阮清歌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記得清清楚楚,去年薄時謙告訴她要去國外出差三天。
回來時,帶了一條項鍊,隨手送給了她。
她欣喜不已,將那條項鍊一直珍藏在首飾盒最底層,連戴都捨不得戴,可原來……那是林清茉不要後,他隨手打發給她的。
林清茉繼續說着:“還有前年聖誕節,我和當時的男友大吵一架,發了條很消極的朋友圈。時謙看到後連夜飛過來,在我公寓樓下站了一整夜。那天下着大雪,他就那樣站着,卻始終不敢上來敲門。”
阮清歌的心猛地揪緊。
她記得那個聖誕夜,只因薄時謙異常熱情地要了她七次,她以爲他終於開始對她動情。
第二天醒來時,枕邊早已冰涼,她只當他是去處理緊急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