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星目,鼻若懸膽,面如冠玉......所有可以用來形容男子好看的詞,都適用於唐敬言。即便已然成親三載,柳欣妍依舊經常望着自家夫君入癡。
大約她的目光太過灼灼,本來伏案的男子轉過了頭,清冷的眉目之間帶着股子難掩的戾氣,旁人面上恭恭敬敬地稱呼他一聲‘唐同知’,背地裏都叫他‘唐閻王’。
“夫君,你在書房裏頭已經待了一個下午了,休息一會兒,喝點酸梅湯去去暑氣。我在井裏吊了好些時辰了,應該夠涼了。”
“先放着吧。”
“放甚麼呀,再放又熱了,那我就白把它吊井裏了。”盯着他把一碗酸梅湯喝下,柳欣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
“夫君,如果妾身有了身孕,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這個問題,柳欣妍問過很多次,卻從沒有一次如這次一般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皆可。”在她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口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這算甚麼答案?不行,一定要挑一個。”最近他待她又更好了些,柳欣妍承認,自己有些恃寵而驕。但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爹,難道不該寵他們嗎?
“女......男孩吧。”那個‘女’字,唐敬言說得極輕,輕得即便柳欣妍靠在他懷裏,依舊沒有能聽到。
“夫君你原來也和......他一樣,重男輕女啊?”‘爹’這個詞,柳欣妍已經有太久太久不曾叫起,當然,其實也很久沒有想起了,在她失了孃親又失了弟弟之後。
撇開那個已經離她很久的人,柳欣妍在唐敬言肩頭蹭了蹭,搭在腹部的右手輕輕滑動了兩下,“那萬一,我生不出兒子怎麼辦?夫君你會納妾嗎?”
“不會。”
柳欣妍嘴角的笑容裏滿是甜蜜,“夫君我會努力的。”如果一胎生不出兒子,那就再生一個,反正......夫君那麼有本事,肯定是能養得起他們的。
一聲驚雷,將柳欣妍從夢中驚醒。四周依舊和她入睡之前一般,陰冷、黑暗,被關在這樣的地方,看不到日升日落,柳欣妍沒法判斷時間。
她唯一能判斷時間的依據,是那些從門上的小窗戶裏頭遞進來的飯,應該是一天兩次。前頭幾天還有些菜,這兩天便只剩下白飯了,大約是時間拖得太長,關着她的人已然沒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