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沈家三代書香世家,個個都是自矜守禮的,怎就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自個兒自輕自賤也就罷了,還有臉怪到你妹妹頭上?我沈家的臉,全都讓你給丟盡了!”
“我告訴你,這事要不是你妹妹,你怕是現在還粘在那男人身上不肯下來,你合該感謝她纔是。”
沈若芙沉默地看着他。
沈長渭還當自己一番訓斥已將她唬住,追問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嗎?”
沈若芙不冷不淡地說:“自從母親去世,父親一顆心便偏着蘇妙瑩和她的一雙兒女。女兒爭辯再多,也是無用,您不如直接告訴女兒,想如何處置女兒,也免得你我多費口舌。”
“你!”沈長渭又驚又駭,臉色鐵青。
反了天了,簡直是反了天了!
過去沈若芙和許多孩子一樣,懼怕父親的威嚴,可當見過父親癱瘓在牀,被自己的嘔吐物包圍,毫無尊嚴的模樣。她恍然發覺,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個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普通男人,根本沒有甚麼好怕的。
沈長渭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說說你與江四公子的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與外男私相授受,還被始亂終棄,這我總沒有冤枉你吧?”
沈若芙道:“我正要與父親說起此事。”
“女兒在外遭男人矇騙,本就傷心至極,您作爲父親,不安慰女兒,爲女兒做主也就罷了,只一味責怪女兒,甚至當着衆人的面羞辱女兒。女兒想了許久,此事江公子固然有錯,可若不是父親的作爲,女兒也不至於走投無路,上吊自盡。”
“眼下萬幸我撿回了一條性命,否則,真不知父親百年之後,該如何面對母親。”
沈長渭聽了她這番顛倒是非的言語,氣得嘴脣發抖:“你不知廉恥地勾搭男人,難道也是我這個父親教你的?!”
“勾搭?”沈若芙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女兒不過是想嫁個好男人,有甚麼錯?難道要像我母親一樣低嫁,拿着孃家的錢,貼補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到最後遭受背叛,被活活氣死,纔是對的嗎?”
“沈若芙!”沈長渭怒而拍案,“你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