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一支大剪刀插進我的身體裏,把我的孩子夾出來......傷到我孩子的腦子......我的孩子成爲腦癱了......嗚嗚......”
女人一度回憶不下去,絕望的悲鳴聲在會議室裏蔓延,氣氛壓抑。
寧稚也跟着紅了眼眶,起身倒一杯溫水,放到女人手邊:“王女士,您要堅強。”
“我一定可以打贏這場官司的對不對?”女人抓着寧稚的手,激動道,“我需要賠償給孩子治病吶......”
寧稚內心動容,脫口而出:“您放心,一定......”
坐在長桌主位的男人,淡淡掃來一眼。
他一身藏藍色的雙排扣英式西服,濃密的棕發自然地撥到額邊,平直而薄的脣緊抿着,深邃的眸子波瀾不驚,並未因爲當事人描述的慘狀而有任何情緒起伏。
“王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先生事先簽過同意書,表示願意承擔婦佳醫院使用產鉗助產的一切後果。從以往判例來看,這個案子勝算不大,我建議你走協商,我們會盡力爲你爭取到不低於十萬元的賠償。
王女士當即跪了下來,哀求道:“蕭律師,十萬不夠的呀!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們!我孩子每月大幾萬的康復費用,如果只能拿到十萬塊的賠償,我們一家人會死的......嗚嗚......”
寧稚將人扶起來。
她看向蕭讓,紅着眼睛說道:“蕭律,我覺得這個案子有辦......”
話沒說完,蕭讓就掃來一記充滿警告意味的眼風:“你跟我過來!”
寧稚趕緊跟蕭讓回辦公室。
門落鎖,隔絕掉與外頭的一切。
寧稚不解地看着蕭讓:“王女士這個案子有辦法的。她先生也說了,婦佳醫院在孩子已經發生了宮內缺氧才把助產同意書給到他,也把孩子的情況說得很緊急,他怕自己再花時間看同意書,會耽誤孩子的娩出,所以連看都沒看,直接把名字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