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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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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和侯府世子在未出世時便有了婚約,自小我就以未來侯夫人的標準約束自己。

事事以他爲先,將他奉若神明。

甚至爲了討好他,同意將商女蘇姚雪抬爲平妻。

可我得到的卻是無盡的欺壓與折辱。

甚至被蘇姚雪破綻百出的陷害囚禁在府裏,最後飲恨而亡。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還未出閣時。

看着眼前不耐的齊衡陽,我利落轉身退親一氣呵成。

誒?不是,我都退婚了,渣男你怎麼還纏上我了?

01

上元節,丞相府。

“小姐,醒醒,永昌侯府的齊世子來接你了。”

甚麼齊世子?齊衡陽不早就襲爵了麼?

不對,剛叫我甚麼?

我猛地起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待看清後我瞪大了雙眼,這竟是我未出嫁時在丞相府的閨房!我重生了!

初夏趕忙扶住我,“小姐,您沒事吧?奴婢早就囑咐過了,不要在美人榻上小憩,這榻在窗口正下方,風大,要是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聽着久違又熟悉的嘮叨,我忍不住鼻尖泛酸,一把抱住初夏,“初夏你還活着,真好。”

“小姐說甚麼呢,初夏當然活着呀,初夏可是要陪着小姐一輩子呢。”

上一世,初夏作爲我的陪嫁丫鬟,自然與我一同去了永昌侯府。

可齊衡陽不愛我,終日與蘇姚雪廝混,甚至強行將她抬爲平妻。

我心中不甘,用盡一切手段爭奪寵愛,甚至不惜下藥陷害,後來東窗事發,初夏爲了保全我,認下所有罪責當場自盡。

“小姐?小姐?要不奴婢去拒了齊世子,說你身子不適,就不去遊燈會了吧?”

我回過神,瞧見初夏眼底的擔憂,壓下眼中熱意,輕聲開口,“無妨,爲我更衣吧。”

不去燈會,我怎麼撞破姦情,取消婚約。

初夏手腳麻利,很快爲我換好衣裙,挽了髮髻。

我沒理會前院傳來的齊衡陽的催促,先去佛堂上了一炷香,感恩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才心情不錯地起身出門。

來到前院廳堂,齊衡陽杯中茶水已經見底,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面容清俊,氣質出塵,端的一副儒雅貴公子模樣。

隻手中轉動的扳指能顯示出,他已經不耐煩了。

聽見動靜,他眼都未睜便出聲道,“怎麼現在纔出來?”

“小憩了一會。”我沒有絲毫詫異,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腳步聲熟悉得很。

“不是早就派人告知過時辰,你...”齊衡陽睜眼看向我,聲音一頓。

我對上他眼中的訝異,挑了挑眉,“我怎麼了?”

“...無事,以後提前安排好時間,還有傍晚少睡覺,否則夜裏容易失眠。”

說的好聽,不就是嫌我起晚了。

上一世婆母病重,府中衆人一同去寺廟祈福,蘇姚雪遲遲不來,全府衆人站在烈日下等她一個。

齊衡陽去尋她許久未歸,我只好親自前往,卻瞧見齊衡陽耐心爲她描眉上妝,眉宇間滿是寵溺。

蘇姚雪起身坐到他腿上,甜膩膩地問她是不是起的太晚了。

齊衡陽滿眼縱容說無礙,遲些出門罷了,你休息好就好。

對我倒是夾槍帶棒,我淡淡掃他一眼,“我覺多不怕,而且我時間安排正好,是你來早了。”

齊衡陽蹙眉,“你這是甚麼態度?”

我向來哄着他捧着他,第一次拿話回懟,惹得他不悅。

但關我何事,老孃開心最重要,我若無其事理了理髮飾,“沒有呀,你不是着急嗎,怎的還不起身?”

齊衡陽走到我面前,蹙眉欲言又止,“你平日...不是最喜素雅?”

哦,原來訝異的是這個,也對,因着他性子淡喜歡素雅,我爲了迎合他,在他面前向來裝扮寡淡。

這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自己喜歡的衣裙。

我偏頭看了看一側銅鏡中的自己,一襲如火鎏金紅裙,額前綴着配套的紅寶石眉心墜,將本就白 皙的人兒襯得越發明豔華美。

“沒有,我一向喜愛明豔。”這一世,我不會再卑微迎合任何人。

說完也不管他甚麼反應,率先向門外走去。

長樂街華燈初上,道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我邊走邊瞧滿是歡喜。

上一世我一心撲在齊衡陽身上,他喜歡甚麼我就學甚麼,極少有時間出門玩耍,出門也是跟在齊衡陽身邊鞍前馬後。

成親後更是將自己關在侯府宅院,整日爭風喫醋,沒心思出府。

今天一看這熱鬧的煙火人間,不禁在心裏唾棄曾經的自己。

世間這麼多美好的事物,偏偏要選擇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我可真是該死,好在上蒼憐惜,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街邊的小販熱情吆喝,我一路目不暇接,不知不覺初夏手裏堆滿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齊衡陽剛碰了顆釘子,見我這樣蹙眉不耐道,“這些俗物有甚麼好?浪費時間又浪費銀子。”

“我喜歡,你少管。”我心情正好,懶得理他。

齊衡陽似乎覺得落了面子,眸色一沉,“夏清悅,你又在鬧甚麼?”

曾經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那如星般的雙眸,落在身上時,彷彿世間唯此一人,但凡眼中有一絲負面情緒,我都會先認錯哄他開心。

但如今我看着那雙眼,內心毫無波瀾,無非就是好看一點的桃花眼罷了。

“我鬧甚麼了,我買我的東西關你甚麼事?又沒花你的銀子。”

“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那你說說我浪費你甚麼時間了?”我一邊拿起一隻木雕,一邊滿不在意地搭話,這雕工真不錯,小狗表情活靈活現,嗯買了。

“今日出行目的是詩會,不是在街上瞎逛。”齊衡陽語氣厭煩。

我將木雕遞給初夏,對着齊衡陽不屑一笑,“齊衡陽,你別太好笑,你捫心自問,急的是去詩會麼?是去赴約吧!”

齊衡陽壓着怒氣道,“你胡說甚麼,我赴哪門子的約?”

惱羞成怒了吧,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利用我出門,然後半路將我扔下,轉去和蘇姚雪約會。

我千辛萬苦穿越人海找到他時,正好撞上他們二人煙花下相擁的一幕。

還騙我說二人是偶遇,蘇姚雪恰好崴了腳而已,我自然不信,當我三歲小孩看話本子麼?

我當場大鬧一番,哭喊的像個市井潑皮,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第二日齊衡陽便要退婚,我誓死不退,甚至去和蘇姚雪低三下四道歉。

想起前世種種,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夏清悅你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女,怎麼能這麼下賤!

齊衡陽見我不語,徹底沒了耐心,眼神冷咧道,“你既如此不耐煩我,那我也不在你面前討嫌,我走就是,你自己逛吧!”

說完面色難看,甩袖離開。

我嘖嘖稱奇,好個倒打一耙,這一招男人果然天生就會。

我沒理睬,繼續逛街,可初夏忍不住了,爲我打抱不平,“世子太過分了!明明是他約小姐出來逛燈會的,怎的又是這種態度,誰不知齊世子近日被關了禁閉,沒有小姐,他怕是連永昌候府都出不得!”

我不輕不重地喝到,“初夏,不得無禮。”

初夏自幼與我一同長大,情如姐妹,並沒有被我嚇住,她一跺腳,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小姐!他都那樣對你了,你怎麼還爲他說話?”

我抿脣一笑,“沒有爲他說話,我是爲你着想,在外人多口雜的,你啊,說話注意着些。”

“嘿嘿,我纔不怕呢,這不是有小姐護着我嘛!”

我無奈點了點初夏的額頭,沒有反駁,“貧嘴。”

是啊,這一世,我一定會護好身邊的人。

“小姐!快看,放煙花了!”

我抬起頭看着絢爛的煙花,勾脣一笑,“走,本小姐帶你看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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