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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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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一年中元節,她又來了,但是情況卻變了。她看到那對已經上了年紀的男女倒在了血泊裏,旁邊站着一個筆挺的男人,手裏的刀還在滴血,男人卻毫不在意的扔在一邊。

是肖戈,他S了他們。

......

轉眼間她又回到了墓地,肖戈也在,他就坐在她的墓碑旁邊,一條腿曲起,一條腿筆直地伸展,依然是年輕時身高體長,桀驁不馴的他,他嘴角噙着笑,頭微微靠在墓碑上。天上下着雨,洛曉不知道他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但是她卻看到他眼底猩紅。

他甚麼話都沒說,她就挨在他身邊,她想哭,但是她是鬼,沒有眼淚。

然後她就看到肖戈抬起手,他手裏握着一把精巧的木倉。洛曉猛的睜大雙眼,拼命的衝向他,衝他喊:不要!不要!可是他聽不到,她也觸碰不到他。

一聲木倉響,又隱祕在雷電之中,肖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靠着洛曉的墓碑,嘴角含笑,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洛曉此時此刻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傷,她仰天長吼,一雙眼睛裏流出血淚,原來鬼不是不會哭,只是哭出來的是血淚而已。

......

“不要!”洛曉猛的坐起來,她不知道甚麼時候睡着了,做了個夢。但也是上輩子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她緊緊握住雙手,指甲嵌入手心。

“做噩夢了?”

洛曉耳朵動了動,她緩緩轉頭。眼眶中蓄着的悲傷的淚水,此刻流了出來,視線有些模糊。

“肖戈?”

肖戈不自在的轉過頭,他只是稍微有點不放心來看看,就稍微有那麼一點。

“我走了。”肖戈轉身,一眼不敢再看洛曉流淚的樣子。想到是那個小白臉惹哭了洛曉,他眼睛眯了眯,一會找胖虎借個麻袋去。

洛曉:“......”這麼傲嬌的嗎?

“等一下。”洛曉飛快的掀開毯子下了牀,她來到肖戈面前,臉上還帶着淚痕。

肖戈“嘖”了一聲,忒看不順眼的伸手給擦了擦,力道不算輕,放下手後發現她白嫩嫩的小臉蛋兒都被自己擦紅了,手頓住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洛曉杏眼兒眨了眨,長卷翹的睫毛上沾着淚水,晶晶亮。

“甚麼事?”肖戈撇過臉,生硬地說道。

“甚麼事?”洛曉笑,梨花帶雨:“大晚上的潛進女孩子閨房,你有甚麼事?”

肖戈從小家境好,家裏的人不是從政的大官就是部隊裏的高級領導和軍官。因爲跟着父親經常在部隊裏訓練,從小到大,京市軍區大院裏的熊孩子們就沒有沒捱過他揍的。

在同輩裏面,個個都怕他,交好的也沒幾個。在長輩眼裏,就是個學習好,能力強,樣樣都好的別人家的孩子。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挺傲的,就算是他玩的要好的那幾個兄弟,他也是說揍就揍。

他脾氣不算好,以前也不是沒有看上他的姑娘湊上來討好。都被他想要打人的眼神嚇退了,他以前似乎是對浪漫過敏,就沒給哪個姑娘好臉過。

就只要是對上洛曉,他總是沒甚麼脾氣。對她喜歡也不說,只是行動快過大腦,總想對她好。

肖戈伸手彈了彈礙眼的劉海,也不看洛曉:“就來看看。”

“看看?”洛曉雙手背後看他:“肖戈,你是不是......”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肖戈嘴皮子利索的回了句。

“我說甚麼了?你反應這麼大做甚麼?”

洛曉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肖戈耳朵癢癢的,伸手揉了揉。不知道是太大力了還是甚麼,洛曉看到他耳根子紅紅的。

洛曉也不再逗他,肖戈現在估計也只是對她有點好感,還遠沒有後來那麼深沉的愛,愛的爲她終生不娶,報仇S人,爲她去死。

“我走了。”肖戈話都沒說完,人就從窗戶口溜走了。

他大步離開洛曉家的院子,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只是想看看她腳有沒有好好處理,村裏的赤腳大夫,他有些不信任他們的醫術。只是沒想到,洛曉做噩夢被驚醒了,把他抓了個正着。

肖戈快步往山腳下的小院兒而去,他要去借麻袋。

肖戈走後,洛曉美美的睡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她起牀洗漱,家裏已經人去屋空。包括旁邊院子大伯家也靜悄悄的,家裏人應該都去上工了。

她走進廚房,竈臺上給她溫着早飯。一碗濃稠的米粥,兩大塊雞蛋餅,還有一小碟臘肉鹹菜。

洛曉只吃了一個雞蛋餅,剩下一個放在碗櫥裏。洗了碗,就想着找找看有甚麼事可以做,這樣閒着還是挺無聊的。

可是易澤惠是個能幹賢惠的女人,在鄉下這麼些年早已經習慣了,把家裏打理得有模有樣。她爹是村裏的大隊長,哥哥又是鎮上公安局局長。家裏的日子是十里八鄉過得最好的,五間青磚大瓦房,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

大瓦房是面朝南的,中間是堂屋,爹孃的房間,洛曉的房間和堂屋是連着的,右邊是哥哥洛城的房間,再旁邊是一口水井。左邊是廚房,旁邊還有個寬敞的洗澡房。小院也是磚頭砌起來的,大門後邊是一棵有些年頭的桃樹,樹下是一個木頭搭建的雞窩,雞窩裏有兩隻下蛋的母雞。現在是76年,一家最多可以養兩隻雞。

小院很大,雖然是土地,但是很夯實。後面還有個院子,算是宅基地大約五分,大隊也沒管,給洛家當自留地了。家裏就把地都種的實實在在,除了蓋的一間旱廁,其他的都種上夏天的當季蔬菜瓜果。

屋裏乾乾淨淨,院子佈置的漂亮優雅,菜地綠油油的一片。衣服甚麼的,也被早起的易澤惠洗乾淨晾在院子裏,她起牀的時候,衣服都差不多幹了。

哎!啥事都沒有。她上午就在家待着,等着中午給上工的家人做個飯。她之前會做飯,只不過不願意做而已。再加上死的時候,她已經快四十歲了,這麼多年學來的手藝,在這個年代,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比不上的。

廚房找了一圈,在碗櫥下面的櫃子裏找到了白麪,米,還有玉米麪,小米。洛曉有點吃不了粗麪,不是她矯情喫不下去,吃了就會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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