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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能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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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小叔,小叔疼你。”

十九歲那年,阮寧爬上了季厲臣的牀。

她是季家最卑微的養女,而他是季家最尊貴的季五爺。

也是阮寧名義上的小叔。

原本只想求他庇護,可不知不覺便已淪陷。

他訂婚那天,她紅着眼睛問,“小叔,你能不能不娶她?”

“不娶她,難道娶你嗎?”男人笑的輕慢又嘲諷。

他以爲,她無依無靠無權無勢,是任由他拿捏的金絲雀。

可等他們再度相遇,她早已成了高不可攀的明月。

季厲臣低聲下氣,“寧寧,跟我回去。”

身價千億的阮寧在人羣中笑的耀眼,“季總,房子這麼小還想養金絲雀?我養烏龜的籠子都比這個大呢。”

......

看到車後排坐着的人,阮寧的第一反應是跑。

可男人輕輕瞥過來的一眼,像是釘子一樣釘住了她的腳步。

幾秒鐘後,她合上了車門。

男人毫無意外,略勾的脣卻溢出幾分嘲弄。

“怎麼,我出差一個月,不認識我了?叫人都不會?”

阮寧咬了下脣,“小叔叔。”

“哦,看來還記得我是誰。”

季厲臣目光掠過她因爲緊張凹陷的鎖骨,下一秒,那雙把控股市的手掌住了她的頸,揉着她頸側的血管,慢慢收攏。

窒息感跟壓抑一併襲來。

在阮寧的麪皮因爲痛苦泛起粉意時,季厲臣纔不緊不慢道,“聽說你給我添了個侄女婿?是用來躲我麼。”

阮寧的聲音被夾的斷斷續續,“沒有,是緣分…到了……”

季厲臣笑了,他骨相生的凌厲深邃,偏偏一雙眼含了三分醉人,此刻一笑,彷彿能蠱惑人心。

可只有阮寧知道,這張神佛皮相下面藏了怎樣一副羅剎心腸。

他低聲湊近她的耳廓,灼熱的呼吸沿着耳朵滑到脣畔,“是這種緣分麼?”

炙熱的口咬上了她飽滿的耳垂。

阮寧尖叫一聲,“小叔叔!”

她妄圖通過這個稱呼阻止這場荒唐的情事,反而招來了男人一聲嗤笑。

“我們沒血緣,你不用叫的這麼親熱。”

裙襬分裂,男人的聲音低了幾分,“更何況,你兩年前爬我牀的時候,可沒把我當小叔叔。”

全力掙扎,仍然抵不過男人的強勢。

阮寧咬着下脣,偏頭承受着他的索取。

他們之間,從來就是不對等的。

許是爲了懲罰她搬出叔侄關係來拒絕,在她身體枉顧她的意志下沉時,他惡劣道,“乖,叫小叔,小叔疼你。”

阮寧咬着嘴脣,任憑他怎麼折騰她都不開口。

男人臉色沉下,連那僅剩的兩分憐惜都消失不見。

季厲臣從血緣上並不是她的小叔。

事實上,她跟着母親搬進季家,也只是近五年的事情。

她的生父投資失敗破產跳樓自S,丟下母親和她才上中學的弟弟。

母親連婉儀被高利貸逼的走投無路,被拉去夜總會還債。

許是倒黴太過,老天終於垂憐了他們一次,進夜總會第一天連婉儀就遇見了她的初戀男友,季家長子,季如海。

季如海幫他們還清了高利貸,還把她們母女安置在了季家,弟弟也重新回到學校讀書。

彼時季如海雖成家卻已喪妻,破鏡重圓,原本也能算做一段佳話。

可是季老夫人無法接受連婉儀做她的兒媳,也不肯給她媽媽一個名分。

之後她們母女的處境就變得尷尬異常,尤其是媽媽,日日都要忍受季老夫人的磋磨,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她提出要帶着媽媽搬出去,季如海開始不同意,後來才勉強說,等她結婚成家了,他才放心她照顧媽媽。

結婚……

她唯一想結婚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她結婚。

-

“咳咳咳-”

車內的煙霧嗆的阮寧咳嗽起來,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暈過去了。

輕薄的笑自背後響起,男人深吸了口煙,嗓音是荒唐後的低啞慵懶,“怎麼,你的小男朋友沒幫你練練體力,這麼會兒就不行了?”

阮寧充耳不聞,從他身上下去,起身時,秀氣的眉微蹙。

她拾起被丟的七零八落的衣物套在身上,剛一轉身下巴就被被捏過。

“你是在給我臉色看麼?”

阮寧垂下眼,“我快結婚了,我們到此爲止吧。”

能捏碎她下巴的力道痛得她悶哼了一聲,與狠戾的動作不符的是聽似寵溺的笑,“別使性子,你知道的,惹我生氣對你沒好處。”

阮寧鼓起勇氣的跟他對視,“小叔不讓我結婚,是要娶我麼?”

氣氛凝滯,車內還殘存着迷醉的味道,可男人那雙眼卻透着冰涼薄情。

他用那種輕慢的嗓音反問,“娶你,你覺得可能麼?”

阮寧呼吸微窒。

他是季老爺子看好的繼承人,在京城呼風喚雨的季五爺。

而她則是季家人口中上不得檯面的拖油瓶,跟她媽媽一樣低微下賤。

更不要說從輩分上,她還要叫他一聲小叔。

一旦被季家人知道她跟季厲臣攪在了一起,她不被季老夫人浸豬籠都算是好的。

閉了閉眼,眨掉淚光的同時,也眨滅了心頭僅剩的希翼,“不可能。”

“知道不可能還問?傻不傻。”

刺心的話,竟能被他訴出幾分寵溺。

阮寧避開他撫她臉的手,“既然你不娶我,那我爲甚麼不能嫁給別人。”

季厲臣的耐心被她三番兩次的忤逆耗盡,沉下來的臉少了風流,只剩下了上位者的迫人。

“阮寧,你當時爬上我牀的時候,你說過甚麼?”

兩年前,她母親連婉儀因爲打碎了季老夫人的古董花瓶,被老夫人罰跪在季家祠堂,不喫不喝整整兩天。

季如海出差她聯繫不上,季家上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這個外人。

她跪到了季厲臣面前,“小叔,求求你,只要你能把媽媽帶出來,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彼時的阮寧剛剛滿19歲,活像是剛露頭的花骨朵,鮮嫩的面龐盛着一汪子眼淚,露水似的晶瑩。

季厲臣放肆的欣賞着這一副美景,英俊的臉湊近她的耳畔,“你覺得,你能報答我甚麼?你有甚麼?”

她聽不懂成年人間的暗示,懵懂的眼神能勾起人最原始的貪念。

以爲被拒絕,眼淚一顆接着一顆,“我甚麼都沒有。”

“不。”季厲臣目光順着她領口往下點了點,“你有。”

饒是阮寧再遲鈍,她也明白了季厲臣的意思,她被驚的節節倒退。

“你…你是我小叔叔,我們怎麼能……”

受到驚嚇的臉比淚眼婆娑更加勾人,季厲臣的笑不似她往日看到的高高在上,處處都透着駭人的邪肆。

指腹接了她一滴淚捻了捻,“這麼漂亮的小侄女,不沾沾多可惜。”

阮寧當場被嚇得落荒而逃,季厲臣毫無意外。

他這樣說,只是想嚇住她,讓她別再來煩他。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她就不着寸縷的爬上了他的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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