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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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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束的餘溫還在,男人有力的心跳隔着後背震得心尖發疼。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敏感未消的脖頸處。

男人聲音帶着戲謔的蠱惑。

她側身勾住了對方的脖子。

外面的夜燈將男人冷峻的五官染了柔色。

那雙裹滿情慾的眸子,似乎帶着縱容一切的深情。

可她知道,男人的心。

比雪山的風還要冷。

“我明天去相親。”

“嗯。”

男人云淡風輕的應了一聲。

薄脣噙住她的脣瓣撕磨。

她心中苦澀。

果然......他並不在乎。

“如果合適,我準備答應。”

男人深邃的眸光冷冷的籠下來。

“想結婚?”

“過了年底,我就27了,耗不起。”

她低聲呢喃,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神情。

也沒有看到男人涼薄的脣角勾起的弧度。

片刻後房間燈光大亮。

她有些慌亂的攥着破碎的裙子擋在胸口。

男人坐在牀邊點了根菸。

黑色西褲完好無損,黑色襯衣敞開了三個釦子。

整個人邪魅又性感。

她的目光落在他夾着香菸的手指,那枚高奢的訂婚戒指讓滿室的曖昧顯得無比諷刺。

三年前,剛剛升任祕書的她陪傅南蕭出差,在酒店的房間裏,男人將她壓在了牀上。

她沒拒絕,一夜糾纏後,男人捏着她的下巴,一句“睡起來不錯”,便有了這三年的糾纏。

白天她是祕書,晚上她是情人。

學生時期驚鴻一瞥的暗戀,讓她心甘情願。

可他要結婚了,她不想這場不爲人知的暗戀,最後以小三的結局狼狽收場。

既然不能繼續,她想做那個主動離開的人。

收回目光,她走過去拿自己的包。

每次過來她都會帶一套備用衣服。

她沒資格留宿,也同樣沒資格站在男人身邊。

伸過去的細白手腕被人握出,她的心陡然收緊。

“再來一次。”

結束的時候,男人俯身再次勾住了她的下巴。

“明天的相親,推了吧。”

她已經沒有力氣,虛虛的攥住了他的手指。

說了一句三年來最膽大妄爲的話。

“那你也能不結婚嗎?”

哪怕沒有名分,只要不做小三。

她願意一輩子耗在他身邊,到死爲止。

傅南蕭的表情凝滯了半秒。

忽地低低笑了起來。

帶着令人無法抗拒沉淪的蠱惑。

眼底的寒意,卻又能將人凍死。

“你逾矩了。”

一句話將她所有的奢望全部打爛。

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愛她。

她斂下眉,學着他的樣子低低笑了笑。

“傅總,請假您可以不準,我消年假,合理合法。”

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緊,她疼的皺眉。

卻不想再妥協。

四目相對,傅南蕭的眉宇之間明顯染了不悅。

卻並沒有發火。

在他這裏,乖順的小兔子隨手能抓。

咬人的,他懶得養。

“吃藥,收拾乾淨。”

他將人鬆開,轉身進了浴室。

等他再出來,屋子裏果然恢復如初。

牀上放着他三年前給女人的銀行卡。

這三年,對方沒動一分。

他想起女人在身下綻放的魅色,心裏莫名升起一股煩躁,越演越烈。

......

上午九點。

城西咖啡館。

這不是孟青檸第一次相親,卻是第一次擺正心態的相親。

對方三十六歲,長得端正,是剛剛回國的海龜,在一家電子科技公司,任職高級工程師。

職業原因,木訥寡言。

整個相親過程都是孟青檸在主導。

彩禮,房、車,母親柳眉所要求的一切,對方全都應允,

她忽然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心空的難受,又酸又脹。

她突然想起今天從家出來的時候,柳眉正扮演着慈母送剛升五年級的弟弟出門,又在關門之後敦敦叮囑她相親要注意甚麼,要提甚麼要求等等,最後還誇了一通結婚有多好。

這次她一定要多要點彩禮,才能夠弟弟以後學費無憂,夠她一生幸福。

她似乎忘了,她結了六次婚,卻依舊沒守住一個家。

兩年前,她突然帶着一個十歲的男孩闖入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逼那個被她拋棄了整整十年的女兒養他們。

孟青檸有時候在想,如果她不記得柳眉的樣子,是不是就能不認這個媽。

可現實沒有如果。

就好像,她這樣破敗的出生,無論再怎麼假象,也配不上傅家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矜貴大少爺。

對面的秦徵忽然站了起來,無比謙卑的看向她身後。

“傅總,好巧。”

熟悉的檀香襲來,孟青檸脊背發緊,抬頭撞上一雙幽暗冷冽的眸子,心也隨之漏跳了半拍。

傅南蕭怎麼會來這裏?

他從不喝外面的咖啡,每一杯都是她手工磨的。

“嗯,你好。”

傅南蕭收回目光,淡漠的點了點頭,徑直去了前臺。

這個態度說明他並不認識秦徵。

秦徵卻很興奮,說起了傅南蕭留學時期發表的一篇論文,熱烈的崇拜和羨慕讓孟青檸窘迫至極,目光下意識看向那道背影,不願意被他聽見。

對方正在打電話,低沉的聲音很是溫和。

“嗯,你喜歡就好,待會見。”

他拎了一杯女孩子纔會喝的椰奶茶,離開的時候並未再看過來。

能讓傅南蕭親自來買的人,一定是他的未婚妻吧。

孟青檸的心疼的厲害,後半場秦徵又說了甚麼,她並未注意,

結束的時候,秦徵竟然對她很滿意,她只好答應試試。

不過他突然接到公司電話,臨時有事,給她道了好幾次歉,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纔開車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早晨沒喫飯又喝了太多咖啡,她剛上出租車胃裏就開始翻騰,忍了好半天依舊想吐。

“師傅麻煩停車......”

她話沒說完就乾嘔出來,忙扯了垃圾袋擋着。

司機遞過來一包話梅,“剛懷孕是這樣的,我老婆就孕吐的厲害,喫點酸的壓壓,等過了前四個月就好了,能喫能睡。”

她被這句話嚇得呆住,腦海中迅速計算着生理期,驚恐的發現已經推遲了一週。

不可能,她每次都有吃藥......

記憶忽然凝滯。

三週前,傅南蕭晚上有應酬,拉着她在車上做了兩次,沒有用措施。

她原本準備去買藥,卻接到柳眉賭錢被人扣了的電話,一氣之下好像忘了喫,等再想起來已經過了期限。

她緩緩抹上小腹。

不會這麼巧,剛相完親,她就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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