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泡老婆
疼。
顧昭君朦朧醒來,意識中就這麼一個字。
全身痠疼,青青紫紫,簡直找不出一塊好皮肉。
她硬撐着爬起,身側早就空無一人。
腦中猛地閃現出一雙深如古井的黑眸,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的痛處愈發明顯了。
秦家少帥果然心懷不忿,昨夜那種動靜,分明是帶着怒火要把她往死裏折騰。
就因爲,她是一個庶女?
顧昭君忍下心酸,慌張地穿起衣物,去給公婆敬茶。
按道理,晨省這杯茶,是要同丈夫一起敬給公婆的。但帥府自有帥府的規矩。
兩個當家男人一早便往軍營趕,只留得新婚妻子和婆婆面面相覷。
顧昭君忍着不適跪得筆直,低頭等着婆婆訓話。
剛嫁進第二日便起的遲了,這頓罰怕是免不了。
誰知等了半響,頭頂卻悠悠傳來一句:
“起來吧。”
王秀雲淡淡地抿一口茶,望着她乖巧的發頂,心裏感慨萬千。
沒想到,兒子真把這個丫頭娶了回來。
她親母沈如畫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其父曾與她的父親同朝爲官。朝廷瓦解後,便開辦工廠,做起了生意。在關東省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帥府與顧家長房嫡女結親,原本相中的就是沈如畫的女兒。
只可惜那年工廠突然意外爆炸,沈家霎時一落千丈。
而趨炎附勢的顧家老大爲了跟政府攀親,竟將交通部長的女兒扶了正。
可憐沈家嫡女,竟成了顧府側室。
這丫頭,也隨母親一道,成了庶出的閨女。
“起來吧。”
顧昭君惶恐地低下頭:“誤了時辰,該受罰。”
王秀雲笑道:“戈兒已經遞過話了,你身子不適,晚起會兒也無妨。”
少帥?
顧昭君心裏驚疑不定,他竟會爲自己解圍?
王秀雲瞥一眼她的側頸,輕咳一聲:“話雖如此,你既已進門,便是堂堂正正的少帥夫人,有些規矩,該守還是要守。戈兒年輕氣盛,又剛回國不久,你要多束着他,切不可再如今日這般不修邊幅,惹人笑話。”
顧昭君臉上發紅,尷尬不已,又無從解釋,只得答應下來。
王秀雲也不多爲難她,話頭到此便作罷,語鋒一轉,交代起了帥府的雜事。
顧昭君屏息凝神,一五一十牢記下來,便告辭回了住處。
丫鬟們對她依舊冷眼以待,見她回來,紛紛退了出去。
顧昭君面不改色關上房門,癱在牀上舒了口氣。
大帥夫人對她沒有成見,讓她稍微安心。
至少,婆婆這關是過了。
她沉思半響,從袖口摸出一張單子,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地契房產,銀兩幾何。
都是顧家給的嫁妝。
接下來,就是跟她的少帥夫君攤牌了。
關東軍軍營。
正在練操的士兵們驚恐地看着少帥筆直地走向實驗室,長腿一伸,一腳踹開了鐵皮門。
哐噹一聲,把裏面正在做實驗的金髮藥劑師嚇個半死。
“秦!你搞甚麼……”
安德烈扔了手中的試管,氣沖沖地吼道。可話沒說完,就被來人的表情震懾地住了嘴。
高大的男人癱着臉,眉梢眼角卻寫滿了春風得意。
安德烈:“……”
“秦,”金髮男人搓搓手,一臉諂媚道:“我出的主意,讓你抱得美人歸了吧?”
秦戈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安德烈嘿嘿一笑:“那我的研究經費……”
男人冷冽的眸子微眯,沉聲道:“縮減一半,可以考慮。”
安德烈聞言氣急敗壞:“你這是卸磨殺驢!我大費周章安排顧大小姐跟美國佬跑路,還教你怎麼在新婚第一晚給人留下好印象,你就是這個報答朋友的?!”
“顧雪曼本來就有心出海,你只是推波助瀾。”秦戈並不領情,“不過新婚初晚的意見還算中肯,我答應你一半經費。”
說罷正正帽檐,握着佩劍轉身走人。
安德烈看着男人洋洋得意的背影,在心裏咬牙切齒:“狡猾的華夏男人!以後再別找我支招泡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