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望薄涼
“啊～”
“不……要…”
一瞬間，餘煙的鼻腔裏，肺裏灌滿了水，她嗆得不能完整的說話。
“難受嗎？是不是很難受？”
頭頂傳來男人冰冷殘酷的聲音，他的手又一提起，餘煙的頭從盛滿水的浴缸內冒出來。
餘煙趁此機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而身後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笑。
他笑道：“餘煙，這樣你就難受了？那嫋嫋是不是更加難受？”
聽到這裏，餘煙艱難開口：“北辰…我沒有S害嫋嫋，真的沒有……”
她的聲音都嘶啞了。
霍北辰聽到餘煙的解釋，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突然又將餘煙按壓在浴缸內。
看着手下不斷掙扎的女人，霍北辰輕聲道：“餘煙，那片大海是鯊海，海水很冰，很涼。而我找到嫋嫋後，她死了，死得很慘，皮膚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說完，又將餘煙從水裏提出來。
不等餘煙喘氣，又將她按壓進水中。
嘴裏一邊說：“她的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他快要生了。”
聽到這裏，餘煙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她憑藉着求生的本能，擺脫霍北辰的控制，整個頭離開浴缸。
餘煙喘着粗氣。
她懇求的看着霍北辰：“北辰…咳咳～我…我的孩子…咳咳咳～他也要……出生了……”
餘煙說完這句話用了很大一番力氣，她被水嗆得很難受。
肺到現在還生疼。
霍北辰卻是忽視餘煙九個月大的肚子，他伸手一把抓住餘煙的長髮。
啊啊啊～
頭皮被拉扯的疼痛讓餘煙放聲痛喊。
而這似乎惹怒了霍北辰。
他咬牙切齒的說：“餘煙，很疼嗎？這樣就忍不了了？嫋嫋她受了這麼多苦，你當初怎麼下得去手？”
“還有我的孩子，他明明就要出生了！你爲甚麼就不能等等？爲甚麼這麼迫不及待的要了他的性命？”
餘煙沒有回答霍北辰的問題，而是在呼痛，她面目扭曲的捂着肚子，腰彎着。
她喊道：“北辰～你鬆手！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好痛……”
聽到她的求救聲，霍北辰鬆開手。
餘煙見此，懸着的心放下來，可是下一刻霍北辰突然抓着她的後衣領。
他竟然拖着餘煙的身子往浴室外走！
冰冷的地面和高低不平的門檻不斷的提醒餘煙——她肚子裏的孩子經不起折騰。
“北辰！你想要幹甚麼？快放開我！這樣……我們的孩子會死的！”
霍北辰沒有說話，腳步未停，忽視身後的人苦苦掙扎，最後他將餘煙丟在牀邊，雙眼陰沉的看着面目慘白的餘煙。
嘴裏卻淡然開口：“我們從來沒有過甚麼孩子，你就不要再給我演戲了！”
“不是的……他是你的孩子！那晚我被人下藥…我們……”
霍北辰不耐煩的打斷餘煙的話，他低吼：“夠了！餘煙，你的話已經沒有任何可信度，而我也沒有了再相信你的勇氣。”
“不要……北辰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跟你在一起五年啊！我十八歲就跟了你……難道這五年還不夠讓你瞭解我嗎？”餘煙抱着霍北辰的大腿，雙膝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滾滾而出。
呵呵～
霍北辰冷冷一笑，他嘲諷的看着餘煙。
“五年…你霸佔我五年！而這五年，嫋嫋一直在苦苦等我，她頂着小三的名義，在衆人的唾棄下依舊選擇跟着我。”
說到這裏，霍北辰吸口氣，隨後用力的將餘煙抱着他大腿的手給掰開。
餘煙哭着搖頭，她無法接受霍北辰給她的打擊，她不能就這樣莫名的揹負着S害餘嫋嫋的罪名。
趁着霍北辰彎腰掰開她的手，餘煙抓着霍北辰的衣領，不顧肚子的隱隱作痛。
哽咽道：“北辰～我愛你十年，從來沒有做過對你不好的事情，更沒有去傷害過你愛的人，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啊！”
餘煙哭得稀里嘩啦，雙眼被淚水模糊得只能看見霍北辰的臉部大輪廓。
餘煙的哭泣聲沒有博得霍北辰的半分憐愛，他野蠻的發力甩開餘煙，不顧餘煙的痛呼聲，抬腳離開這個充滿壓抑感的臥室。
而餘煙，她竭盡全力的挽留着霍北辰。
她連滾帶爬的跟在霍北辰身後，試圖抓住這個她努力去愛了十年的男人。
可是……她最後抓住的卻是空氣。
霍北辰將門用力的關上，留給餘煙一個無情決絕的背影。
餘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這世間的薄涼。
她絕望的看着天花板，嘴裏喃喃道：“爲甚麼不能相信我一次呢？哪怕一次都好啊！如果我告訴你餘嫋嫋根本沒有死呢？”
“北辰，如果死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對餘嫋嫋？”
夜安靜得可怕，這樣的靜謐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一陣女人的慘烈喊痛聲打斷。
“啊～”
“肚子好痛！好痛！”
腹部傳來被血肉被撕裂的疼痛，餘煙痛得要靈魂出竅一般，她意識到甚麼，連忙伸出一隻纖細瓷白的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她疼得身子都顫抖起來，最後熟練的撥出一串號碼。
嘟嘟嘟～
電話到了快要被掛斷的時候才接通。
餘煙虛弱的率先開口：“北辰～我肚子好痛…這次真的要生了……”
霍北辰平淡的聲音傳來：“有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怎麼沒有時間打120？”
男人的絕情讓餘煙的心一顫。
腹部的劇烈疼痛感不斷的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的情緒接近崩潰。
“我的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北辰……我真的不行了…我的孩子會死的…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哪曾想對面傳來一陣輕笑聲，霍北辰嗤笑道：“餘煙，我再說最後一遍！不要拿着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來告訴我——他是我的孩子。”
餘煙疼得已經崩潰到了自身承受能力的邊緣。
她握緊手機，嘴儘量湊近話筒：“北辰……我真的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和孩子都要死了…我不求你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他真的要不行了……”
聽到餘煙不斷的重複‘死’這個字，霍北辰心裏不禁一沉。
但是想到餘嫋嫋的慘死，他眼中浮現一抹狠意。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在描述一件對他而言很普通的事情。
餘煙聽到他說：“餘煙，我救你的孩子，你把我的嫋嫋還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