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到底有沒有心

9、

[賭。]

從那之後，我們關係變得密切，連喫飯都坐一起了。

明明在此之前，我們形同路人。

可一相處，卻又覺得處處都貼合。

彷彿我們是彼此相識已久的故人。

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繼母是最先發現我們關係變好的，她很是不滿，拽着我，讓我別影響他兒子學習。

當晚，秦子藤就站了出來，說他在幫我輔導，還展示了我逐步上升的成績。

繼母臉都黑了。

但爸爸卻因爲我們終於可以和諧相處而感到高興。

越與秦子藤相處，就越發現，他真實的性格並不與他外表所展現出來的冷漠一致。

實際上，他溫柔、體貼、耐心。

秦子藤幫我輔導的消息，很快，我的同學們也知道了。

其中，別有心思的大膽女生也在週六，試圖加入我們。

我以爲，秦子藤會答應。

畢竟他心地那麼好。

但出乎預料，他神色冷漠，直接拒絕。

那女生被拒絕之後，臉色不佳地離開了。

我感到納悶，我湊近他，肩頭抵着他的。

[爲甚麼不幫她補習啊？]

卻得到他幽冷的一記眼刀。

[你希望我幫她補習？]他低沉着聲，語氣冷硬。

他驟變的臉色使我縮了縮脖頸：[這個……還是看你心情啦，你單教我已經很累了，不想再帶另一個，也能理解。]

他神色不悅的盯着我，足有10秒。

就在我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甚麼的時候，他轉回了頭，低頭瘋狂寫習題。

有多瘋狂呢，1小時搞定了3套習題，還是正反面的那種。

我扣扣筆蓋，餘光偷瞥着他沉默不語的冷漠樣子，束手無措。

到了6點，要去喫飯的大家陸陸續續離席。

而我在等秦子藤寫完最後幾題。

他眉頭緊擰着，神色煩悶。

見到他這樣，我真的大氣都不敢出。

他抬眸蓋上筆蓋那刻，我的心簡直懸到了頂點。

卻見他眼神認真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她給我塞過情書？]

10、

[啊！真的嗎？]我本人震撼的反應替我回答了。

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算了，不知者無罪]看見我的反應後，他自顧自地說着，那個反應，有點像自我安慰。

我還處在震驚情緒中，他卻已經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收好，包括我的。

他將兩個書包的肩帶合併，一併單肩背起。

[走，去喫東西。]

今天家長都出去了，我倆只能外頭解決。

我想喫點重油的東西，他不肯。

將我硬生生從攤位前拽走。

又帶我去喫乾淨、有營養，菜葉綠油油的湯粉。

我面色幽怨地看着他；[我想喫烤串。]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絕。

[爲甚麼！]我憤慨的質問他。

他眼睛一眯，眼縫中迸出犀利的威脅。

[是誰半夜喫燒烤喫進醫院的？]

我因爲不服氣而抻長的脖子縮了回來。

[你還記得啊？]這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記得。

[萬幸，我的記憶力比某些人好，也比某些人更珍惜腸胃。]他陰測測地回我。

我低下頭，無奈的喫起我的湯粉。

烤串和湯粉所帶來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而我緩慢的進食速度也被他看在眼裏。

只聽見他嘆了口氣，說了句：“在這等我。”就離開了。

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烤火腿腸，雖然感覺配料放少了，但這也不妨礙我兩眼放光。

[喫吧，這個沒那麼油。]

我笑容滿面的接過火腿，最終過了個嘴癮。

喫完之後，我一邊擦嘴一邊對他說：[謝謝，我剛纔忽然想，我們算不算是重組家庭裏，關係比較好的特例？]

他仰頭喝水沒回復我的問題，我沒發覺，仍笑着說：[這下終於明白家裏兄弟姐妹多的快樂是怎麼樣的了。]

[啪。]他那水杯的杯底重打在桌上，發出響聲。

我條件反射的抬頭，懵然的眨巴着眼。

[喫完了沒？]他眼神如同刀鋒般凌厲。

[喫完了……]他的臉色，明顯是又生氣了，可我完全摸不清狀況。

[老闆，結賬。]只見得到我回復的他，扭頭厲聲喊。

付完錢後，他反常的沒有等我，而是大步往前走。

他身高腿長的，一走快，我是追也難追。

我追到小腿泛酸，乾脆小跑到他面前，橫起手臂氣喘吁吁的攔下他：[你……你怎麼生氣了？]

直面他，我才發現他的臉色佈滿陰霾。

他凝向我的目光沉重得讓我難以招架。

[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是第一次聽他說話這麼衝。

見我愣着，毫無反應，他臉色更差了，扭頭就走。

我怔怔的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