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夜拉扯
兩人順着石板路往莊園外走。
傅行舟沒有鬆開手，依舊保持剛剛的動作。
沈念夏能感受到他心情愉悅，但絕不是因爲自己，看來，他很討厭那種場合。
走到路的盡頭，傅行舟終於停下腳步，鬆開手。
“沈家的事，我會解決。”
傅行舟說話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帶着冷漠和厭惡，這也是他最大的讓步。
沈念夏的機靈聰慧讓他滿意，他也希望，對方能識趣。
可當沈念夏望着他，堅定地搖頭時，傅行舟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纔剛緩和一點的氛圍頓時又恢復了原樣，甚至比剛剛更冷。
“你該知道，貪得無厭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傅行舟說話也不再客氣。
但沈念夏卻只露出一絲苦笑。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但她，別無選擇。
天空毫無預兆下起了雨，兩人渾身溼透。
傅行舟的司機打着傘從車上下來，“先生，先上車吧。”
傅行舟冷漠收回視線，上了車。
司機一直沒發動，眼神時不時瞥向雨中瑟瑟發抖的可憐女人。
傅行舟皺眉，“愣着幹甚麼？”
“先生……”司機欲言又止。
“有些人，不值得可憐。”
銀色邁巴赫消失在雨幕中。
沈念夏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她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
想到母親連死後都不得安穩，她終於忍不住，蹲下身，抱住雙膝，失聲痛哭。
冰冷的雨落在身上，卻絲毫不及心中的苦痛。
直到一雙黑色皮鞋停在面前。
沈念夏緩緩抬起頭，男人依舊面若冰霜，手中唯一的一把傘卻向她傾斜。
一雙被凍得發紫的手顫抖地抓住他的衣角，依舊重複着那句話：“傅先生，求您，娶我。”
女人楚楚可憐的表情，竟讓他想起多年前遇到的一個人，鬼使神差，他握住了那雙手。
-
雨越下越大，轎車平穩行駛在馬路上。
雖然車裏開了暖氣，但沈念夏一直髮抖的身體卻並未好多少。
傅行舟眉頭緊皺，在車轉了個彎後，淡淡道：“去牧山苑。”
司機只稍微愣了下，隨後便調轉車頭，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牧山苑是別墅區，傅行舟在這有房子不奇怪，但，這還是第一次帶人過去。
沒過多久，車在別墅門口停下。
車內漆黑一片，傅行舟只能看見身旁的人縮成小小一塊，伸出的手在即將觸碰的剎那又收了回來。
罷了，只是像而已，她又怎會是那人。
神情恢復往常淡漠，“下車。”
座位上的人瑟縮了一下，該是聽到了。
車上只有一把傘，下車時，傅行舟只瞥了它一眼，隨後便抬腿走進雨幕中。
沈念夏怔愣了一瞬，跌跌撞撞跟着下了車。
傅行舟走了沒多遠，頭頂上方出現一把傘，他扭頭一看，渾身溼透的少女踮起腳尖，努力把傘全都靠向他這邊，倔強又可憐。
別墅裏空無一人，但卻一塵不染，應該是有人每天固定來打掃。
“去洗澡，洗完上來。”傅行舟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順着樓梯上了二樓。
半個小時後。
沈念夏渾身上下只披着一件浴巾，在忐忑中走進二樓的房間。
傅行舟換了浴袍坐在沙發上，神情帶了絲慵懶，胸口衣襟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只一眼，沈念夏便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
僅是一瞬，她又強迫自己把頭轉過來，貝齒在殷紅的脣上留下痕跡。
向前走了兩步，停在男人面前，在長時間得不到任何指示後，她自作主張，坐上男人的大腿，藕臂抬起，攬住對方肩膀，睫毛輕顫，嗓音糯糯，“傅先生……”
傅行舟並未制止她的動作，反而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那晚雖說是個意外，但出乎意料，感覺很好。
他不屑於用這種事來威脅甚麼，但若是對方主動，他也沒拒絕的理由。
但這卻讓沈念夏爲難極了，她從未做過這種事，更何況，面前的男人還是傅行舟。
思考再三，她決定不再糾結，眼睛一閉，覆上男人的脣，舌尖在脣瓣上舔舐，腦袋卻像是忽然短路，一時間有些無措，怎麼跟那晚好像不太一樣。
沈念夏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也許，是因爲藥效，又也許，傅行舟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沒意識到，男人因爲她突然停下的動作，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滿，眼底的慾望湧動，壓制不住了。
“唔！”
沈念夏喫痛地叫了聲。
眼睛也因爲嘴脣傳來的疼痛而蒙上一層水霧，看起來極惹人心疼。
傅行舟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這種時候還敢分心，嗯？”
略微上揚的音調如同一根羽毛輕掃過沈念夏的心臟，酥酥麻麻的，頭也有些暈，就像是那晚一般。
她勾起脣角，重新覆了上去，依舊是輕輕舔舐，卻多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傅行舟對此很是受用，手掌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往身前一帶，兩具滾燙的身體碰在一塊。
傅行舟加深了這個吻，舌尖彼此纏繞，不斷升騰的慾望讓沈念夏腦袋裏最後一根緊繃的線轟然斷裂，以至於她連自己甚麼時候失去意識都不知道。
雨漸漸停了，窗外蟬鳴聲吵得人心生煩躁。
傅行舟黑着臉從浴室出來，身上散發着水汽，這個天洗冷水澡並不舒服。
視線移到牀上熟睡的人，白皙的臉蛋因爲發燒染上紅暈，他頓了下，走到沙發上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的人眼睫輕顫，緩醒過來。
當沈念夏看見沙發上躺着的那人時，心中忽的湧出一股奇怪的情緒。
強撐着痠痛無力的身子，赤腳踩在地毯上，順手拿了件毛毯，輕輕蓋在傅行舟身上，卻在她準備轉身離開時，腿一軟，摔在了傅行舟的身上。
好在他睡得很熟，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沈念夏鬆了口氣，扶恰巧這時傅行舟的手機響了一下，一條消息彈出來。
【小舟，我今天回國，你會來接我的對嗎?】
小舟？如此親暱的稱呼，讓她不由想到胡媛媛說的那位白月光。
她坐在那，只想了一秒，便拿起手機對着傅行舟的拇指按了下去。
劃開手機，迅速刪了那條短信，又扔了回去。
抱歉，但現在，誰都不能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