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證奇蹟得時刻
大理寺。
武長青去而復返，張文瓘急忙相迎：“武大人••••••”
武長青微微搖頭：“張大人，一會兒不管看到甚麼都不要問。”
啊？
緊跟着張文瓘嘴巴就長大，下意識的要行禮，被武長青踢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衣衫華貴頭戴帷帽的女子。
天牢中。
暫時逃得一命的李笑在初期的激動之後，迅速冷靜下來，思維邏輯變的嚴謹、清晰，現在必須先自救。
“海外進貢的夜明珠放在匣子裏，匣子上鎖，我們幾個人寸步不離的守護•••第二天一大早禮部尚書拿出鑰匙打開匣子•••夜明珠沒了•••誰最有可能盜走夜明珠•••我們幾個誰都沒離開現場•••拳大夜明珠怎麼藏•••
尚書大人發現夜明珠丟失，立即封鎖禮部府衙•••誰曾離開府衙•••送冰塊的夥計•••冰塊！
夥計用冰塊將金印帶出府衙！”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我解開謎題了！！！”
李笑狂笑着，用力捶打柵欄：“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負責值守的獄卒被驚動了，拎着一條火棍，喝罵道：“吵吵嚷嚷，嫌命長是吧。”
用力敲打柵欄嚇唬李笑。
李笑後退一步，鬆開握住柵欄的手，免得被敲斷指頭，他沉聲道：“我要見大理寺卿。”
“一個階下囚，想見大人也不撒撒泡尿照照自己。”獄卒氣笑了，把火棍伸入柵欄，去捅李笑。
李笑又後退躲過。
“你還敢躲？”獄卒抓住腰上的鑰匙，獰笑道：“老子今兒打折了你的腿。”
“我有夜明珠被盜案的重要線索，我要見大理寺卿，耽誤了案情，你負責？”李笑盯着他。
獄卒臉色就一僵。
腳步聲響起，幾名侍衛衝進來：“開門，大將軍要審訊他。”
獄卒冷笑：“你小子死定了，大理寺三十六套刑罰會讓你只想求死。”
一邊打開牢門。
想起受刑之苦，李笑就一哆嗦，急忙道：“我••••••”
早有人把一塊破布塞進他嘴裏，一張黑布矇住雙眼，一邊扒肩頭攏二背五花大綁就給綁的結結實實。
李笑大驚，這就要推出去再砍頭？
李笑就想立即運功擊退侍衛逃走。
但是，李笑停住，殺頭沒有矇眼堵嘴的，你們到底要幹嘛？
李笑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裏。
感覺中，自己被按在椅子上，把左腳抬高，想給自己上老虎凳？
你們得問我啊，我掌握線索了。
緊跟着，李笑奇怪了，有人給自己把左腳的鞋襪除掉，難道要用刷子刷腳心？這個可不行，我會笑死，太不人道。
眼前一亮，李笑眨巴眨巴眼睛看清事物。
眼前，右衛大將軍武長青，另一邊大理寺卿張文瓘，這兩位高官卻居於下手。
上首位，是一個衣着華貴頭戴帷帽的女子。
像！
實在是太像了！尤其那雙眼睛。
武則天敢肯定他就是自己丟失的兒子。
武長青也看清了：就是這個孩子了，絕對錯不了！他的長相集合了皇帝和皇后優點，那眉眼太像了。
武則天道：“你，就是李笑？”
見被問，李笑心中一喜，只要有人問話就有緩。
“小的李笑，拜見夫人。夫人，小的對夜明珠失竊案有線索，絕非小的等人偷盜，請夫人明察。”
不清楚面前這氣質高貴的夫人是誰，但是連武長青這個右衛大將軍都靠後，這位身份絕對非同小可，李笑抓住一切機會翻案，案子翻不了，自己就得跑，跑了成通緝犯，也比沒了腦袋強，活着，纔有希望。
武則天看一眼武長青。
武長青急忙上前：“他就是看守夜明珠的差官之一。”
武則天微微點頭，“你說吧。”
現在不管李笑說甚麼，武則天都會聽，不管李笑說甚麼，武則天都會相信，不管李笑犯甚麼罪，武則天都會特赦李笑。
李笑知道該自己表現的時候了，“小的一晚寸步不離的守在大堂，賊人想偷東西沒機會。
在早晨交接時，人多手雜，那是最好下手時機。
夜明珠丟失，裴大人立即封鎖全府，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所以，賊人盜走夜明珠根本沒時間送出去。”
武長青道：“你是說夜明珠還在府中的某處？在哪裏？”
李笑搖頭：“裴大人搜遍府內每一個角落，連茅坑和水井都被人搜查，所以，夜明珠已經不在府中。”
武長青一皺眉，如果不是李笑，武長青絕對把說話之人拖出去，重打五百大板，這時候買甚麼關子？
沉住氣，武長青道：“你要說甚麼？”
李笑道：“所有人忽略一個人——送冰的夥計。”
“送冰夥計？”
“是，大人。”
“從發現夜明珠丟失，到封鎖全府，沒有一人在這個時間離開，卻有一人進來。”
“甚麼人？”
“送冰的夥計，天氣炎熱，裴大人的宿疾發作，每天需要冰塊兒冷敷，夥計因爲緊張，冰塊兒掉在地上摔碎，裴大人只取了大塊冰，小塊冰有惶恐的夥計收集起來扔掉，夥計就是趁這個機會，將夜明珠送出府。”
“胡說！夥計一直在府內，如何將夜明珠送走？”
這就是要表現技術的時候了。
“大人，請找來小的所需之物，小的告知諸位大人夥計是如何將夜明珠送出府，口說爲虛，眼見爲實。”
武長青看一眼武則天。
武則天微微點頭。
這時候，武則天對這個二十年第一次見到的兒子充滿好奇，想看看李笑究竟如何讓自己脫身。
武則天已經有最初的激動平靜下來，眼前這個青年確實是自己丟失的兒子，但是，卻不能相認。
剛剛冊封完太子，突然間來了一個長他兩歲的哥哥，這勢必會給本就不穩的朝局又帶來麻煩。
其次，李笑乃是武則天在沒入宮前與高宗所生，傳揚出去，對李治和武則天的聲譽是一種重大的打擊，被那些世家抓住小辮子，又是一場大動盪。
所以，在初期的激動之後，平靜下來的武則天不敢認這個兒子。
日夜思念，輾轉反側二十載的兒子如今就在眼前，她卻是生生認不得。
這種感受對於一位母親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但，武則天不僅僅是個母親那樣簡單。
所以，武則天壓住認兒子的衝動。
夜明珠雖然珍貴，但比起兒子來說不值得一提，如果能兒子自證清白，武則天會大感欣慰，也可順勢大大賞賜兒子。
如果不明自證，武則天也會特赦，但是武則天更希望兒子能自證。
武長青點頭。
李笑來到桌邊，倒水研磨，鋪開宣紙，提筆歪歪捏捏的寫了起來。
“大人，請按照小的的要求，準備紙上之物。”
武長青接過宣紙掃了一眼，一頭霧水。
“我看看。”張文瓘湊過來看，一頭霧水。
武長青道：“準備吧。”
然後向武則天道：“請夫人移步。”
武則天點頭，一衆人來到大理寺正堂。
不到半個時辰，兩名衙役把東西帶了進來，擺在堂內。
幾人掃了眼器具，然後轉頭看向李笑。
武長青沉聲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務必給本官滿意的答覆。”
這段時間裏，幾人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不得不承認，李笑的推斷很有道理，但，最大的疑團未曾解開。
其中有甚麼玄機，參悟不透。
李笑點點頭，在器具面前蹲下，身前的道具是一大塊冰、一個錘子、四個能裝半斤水的金屬扁瓶，一個大海碗。
這能做甚麼？
金屬扁瓶李已經裝了半開的水。
李笑拿錘子將冰塊砸碎，然後將四個扁瓶買進碎冰裏面。
下面是等待。
大約十分鐘之後，李笑將冰塊中的扁瓶取出來，手拿着往地上用力敲，然後拿在耳邊輕輕地搖。
張文瓘忍不住道：“李笑，你在做甚麼？”
李笑微微一笑：“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諸位大眼請上眼。”
李笑取了一小塊冰放在大碗中，然後將扁瓶的塞子拔下來，緩緩地將瓶中水慢慢倒在大碗中的小冰兒塊上，奇蹟就這樣發生了，在場衆人都看傻眼了。
扁瓶中的水倒入大碗中，竟然變成冰。
這不是魔法，而是二十一世紀人人都知道製冰小技法。
李笑又把其餘三個扁瓶的水如法炮製，最後大碗中出現一大坨冰。
“奇蹟！”武則天忍不住說。
武長青迫不及待的湊過頭來看，大碗裏確實是冰。
張文瓘瞳孔一縮，內心極爲震撼。
“您請看。”李笑端大碗道武則天面前。
武則天忍不住伸手摸，冰冰涼涼，確實是冰。
這是一個很基本的物理學知識，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就是魔法。
武長青道：“我明白了，李笑是說夥計用這個法子將夜明珠凍在冰中，只是他如何送出去的？”
“大人請看。”
李笑請武長青來到院子裏，將大碗中的冰放到門海之中，冰浮在水上。
看到衆人的震驚，李笑解釋道：“水結冰之後，會比水輕，所以會浮在水上而不是下沉，府內有一條活水流出府外••••••”
這個時代還不懂水結冰之後質量會比水輕這個基本的物理學知識。
“速速捉拿送冰夥計！”
武長青終於忍不住大聲呼喝。
武則天深深看一眼李笑，“長青、稚圭，這件事交由你二人處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