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辦案
張文瓘立即派人前往夥計所在的冰抓人，被告知根本沒回來。
張文瓘給京兆尹下達命令：搜尋送冰夥計周明。
京兆尹所屬數千名衙役快速行動起來，很快消息傳來——夥計周明出現在他的老家銅川。
武則天走後，李笑又被關進大牢。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夜明珠沒找回之前，自己出不了大牢。
只不過，這待遇讓李笑受寵若驚。
又是給自己看傷，又是給換新衣服，牢房都成了豪華總統套房，食物絕對是餐餐有魚有肉。
這一日，李笑正盤算未來，獄卒在牢外喊了一聲：“李爺，大人有請。”
沒見過這樣坐天牢的，所以獄卒尊稱李笑爲李爺，小人物的眼睛最毒。
大理寺正堂。
張文瓘和顏悅色道：“李笑，送冰夥計周明下落已經查到，你作爲線索提供者，本官名命你前去銅川追捕周明到案，你可敢去？”
換做以前的李笑敢不敢不去屬於未知，現在的李笑正愁有勁沒出用。
聞言立即道：“小人願往。”
“好！你就與大理寺丞蕭七率人前往。”
“小人遵命。”
••••••
天黑之前，李笑和蕭七進入一個小山村。
純淨的小山村乾淨的讓有潔癖之人來了都挑不出毛病，卻令人感覺到極爲不舒服，因爲太安靜了，連雞犬聲都沒有。
村頭有一座小店，門前挑着一盞燈籠，燈籠在晚風之中來回搖擺，發出一絲絲的聲響，讓沉寂的山村似乎有了一點生機。
大堂已經坐了一夥客人，爲首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見兩人走進來，扭頭來看。
蕭七見對方打量自己，立即一抱拳：“請了，二櫃遙了。”
老者立即起身抱拳：“您辛苦。”
“江湖路上一枝花，金戈榮蘭是一家，雖說不是親兄弟，自古到今未分家。”
舉左手放右肩，右手豎拇指，上下襬動三次。
這叫 家中燒三柱香，起碼也是小堂主。
蕭七微微一笑，雙手各成“三把半香”形狀，其餘直伸的三根手指之間向內按附兄，這表示天。
然後雙手的拇指、食指、中指直伸，其餘二指委曲，按附胸前，這表示地。
再然後，雙手大小指直伸，其餘三指彎曲，按附胸前，這表示人。
連一起這叫天地人三法連演。
老者哈哈一笑：“江湖有行走，相見即是有緣。”
李笑一頭霧水，小聲道：“老哥，你們在說甚麼？”
出門辦差，自然不能在大人小的的稱呼。
蕭七拉着李笑入座，低聲道：“江湖術語，他們是盜墓的。”
盜墓的？李笑雙目放光，盜墓的都是富豪，是否能抓住好好審訊？得幾件古物賣幾萬兩銀子，讓自己有娶媳婦的本錢。
這時一名青年託了一個大盤子走了進來，那盤子中赫然是一隻烤羊，烤的焦黃流油香氣四溢，引得在座之人直咽口水。
蕭七目光一閃：“真沒想到荒山野嶺的，竟然還能有烤羊喫。”
青年淡淡一笑：“荒山野嶺多的是野味，只要肯用心，還是能得到些好東西的。今天沒想到來了這麼多客人，小店也沒有甚麼其他準備，也就是這隻烤羊和玉米餅子、野菜湯，還請各位客官不要嫌棄。”
李笑聞着烤羊香氣，已經哈喇子欲流：“有烤羊喫誰還會嫌棄？來來來，先分我個烤羊腿喫•••••呃！”
大腿上忽然一陣刺痛疼，李笑皺眉轉頭看蕭七。
蕭七已經道：“這個月我們兄弟喫素，爲了紀念故去的長輩，諸位請隨意。”
李笑怎麼說也是衙役一名，沒喫過總歸見過，終於明白其中有異常，只是不明白異常在何處？烤羊中有毒嗎？我們初來乍到店家算計我們幹甚麼？難道說這裏是孫二孃開的黑店？烤羊不是烤羊是烤人？
李笑就不禁全身一冷，直起雞皮疙瘩。
青年說道：“除了這隻烤羊，已經沒有其他菜餚供應，只有玉米餅和野菜湯。”
蕭七道：“無妨無妨，出門在外任何事情都可便宜行事。好了，不打擾各位。”
拉着留戀不已的李笑就往外走。
幾個盜墓的很是歡喜。
“一隻烤羊分不過來，他們不喫正好。來來來，咱們大家趕快喫。”
烤羊很快就被這些人分到各自碗裏，喫的滿嘴流油啊。
李笑被蕭七拉出大堂。
李笑小聲嘀咕：“大人，我可是已經飢腸轆轆。”
蕭七哼一聲：“那羊肉的味道氣味不對，那青年身上有一股邪氣。嗯，你這個小小衙役沒學過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懂。
咱們來查案，萬事必須得小心。”
一句小小衙役，讓李笑直翻白眼，“好好，我是小衙役，你是大人，行了吧。”
蕭七看李笑一眼，將背囊放在地上，從裏面取出一物給李笑，“你用這個瞧瞧。”
“這是甚麼？”
李笑接過這物件觀瞧，怎麼看都像動物的骷髏。
“牛臉骨，透過牛眼看。”
李笑立即想起一個傳說：牛眼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
蕭七這個堂堂大理寺丞，怎麼會這些玩意？
帶着三分好奇、三分神祕、三分恐懼、一分的莫名，李笑將這個牛臉骨覆在臉上，雙眼透過那牛眼通過門縫向裏看。
在莫名的心情中，李笑失望了，只看到了那些盜墓的在歡天喜地得喫烤羊肉，喫的滿嘴流油，讓李笑直咽口水。
回頭向蕭七不滿道：“老哥，就是人在喫烤羊肉嘛，哪裏有你說的邪門。”
蕭七沒說話，而是取出個小瓶子，打開塞子在手上抹了點兒東西，然後在李笑的雙眼皮上一抹：“再看。”
李笑眨巴一下眼睛：“你給我抹的甚麼？”
蕭七道：“牛眼淚。有點精神準備，別管看到甚麼，你都別忍不住大叫出來，那會把那些邪物招過來，到時我可救不了你。”
李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緊緊抓住的牛臉骨覆在臉上，在一種非常緊張的心情下再往裏看。
這一看，差點把李笑的鼻子氣歪了，還是那些人在喫烤羊肉••••••不對！
牆壁上的影子怎麼回事？這些人影頭上怎麼長角？
嚇得李笑一激靈，再看那些人，是人！
再看看影子，這回影子上面不是出現了角，而是出現了一個重疊的魔影。
這把李笑嚇的蹭一下頭跳到一邊，臉上發白的指着裏面。
蕭七手疾眼快，一把捂住李笑的嘴巴，低聲道：“別喊。不是告訴你了嗎？沒用的小衙役。”
這一回，李笑沒有感覺到這句小衙役有諷刺意味，原來的大千世界確實有自己不明白的東西，就好像自己腦袋裏多了一個自稱超級神的系統一樣。
蕭七拉着兩條腿發直的李笑來到西廂房，點着桌子上的油燈，再看一眼臉色發白，手腳發僵的李笑，忍不住嘆口氣：“我還以爲你是個人物。所以，這次就跟你一塊出來歷練，沒想到，你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嘆氣。
李笑被說的臉上訕訕的，深吸一口氣，搓搓發白發僵的臉：“老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衙役，忽然見到不可思議的事物，有甚麼反應都屬正常。哪像老哥這種神人，老哥到底師出何門？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蕭七哼了一聲：“你沒聽過的事情多着呢。你那手水變冰，讓我感覺你不是個普通人，千萬別讓我失望。”
李笑精神一振，入這行兒也兩年多了，從來自己都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大理寺丞雖然品級不高，但那是從六品，比縣太爺還高，縣太爺了得嗎？不知道破家知府滅門縣令嗎？
要是能得蕭七看中提拔一下，弄個八九品小官兒乾乾，也算出人頭地了。
李笑大力搓了搓臉，嘿嘿一笑：“老哥，您放心，絕對不會讓老哥失望。”
李笑心說：我一定會表現的讓你驚到下巴。老子只是還不適應，否則，怎麼會驚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