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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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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心心平氣和的轉頭看向那個所謂的證人,問道:“星兒姑娘說,見我用麻袋裝人,那麼請問星兒姑娘,那麻袋是甚麼樣的?再請問大人,案發現場可有麻袋?”

星兒精明的眼在眼眶滴溜溜轉着,顯然她沒想到一向膽小怕事,又生的弱小的解秋心,此刻還能從容的反問她問題來。

衆人的眼神都轉向星兒,她手裏捏着帕子使勁的攪着,眼神一轉故作哀傷的說道:“夜裏太黑,民女看不太清,但確實是麻袋。”

從現場蒐證回來的官差,站在堂下,尷尬的用手撓了撓頭,衝着堂上的縣令搖搖頭,表示並未看到。

縣令的手,撫着下巴,思量了一會,又看向將軍,將軍卻並未和他對視,安心的喝着茶。

縣令一時拿捏不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雖然沒有找到麻袋,但案發許久,你應該扔了纔是。”

“大人!案發許久,我不想着逃跑,反而扔了麻袋再度回到茅屋,手裏始終握着S人兇器,合理嗎?”秋心大聲質問道。

這句話一出,倒讓縣令愣了神,龐熠卻差點笑出了聲,這縣令,竟然還不如一個雜役伶俐。

縣令漲紅了臉,不敢和將軍對視還沒想好怎麼反駁秋心,就見秋心繼續問道:“星兒姑娘,見我S了小姐,你與小姐主僕二人十餘年感情,爲何不站出來,而是尾隨之後逃回家報案?若你說你膽子小,那你又哪來的膽量深夜尾隨一個男人用麻袋裝人逃竄?”

“你!... ...”星兒沒料到秋心如此咄咄逼人。一時亂了陣腳。錢員外也覺得奇怪,伸手抓住星兒的胳膊聲音顫抖着問道:“是啊,你爲何不站出來!”

“民女跟上去之時,小姐已經被他S了!我站出來,豈不是又多一條人命!那麼誰來報案?小姐的冤屈又該如何!”星兒腦袋十分靈活,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說法。

錢員外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跪坐在地,看着女兒橫屍在旁,愣是發出了嗚咽的哭聲。

“好一個跟上來!“秋心看着一臉神色慌張的星兒呵斥道,眼裏滿是嘲諷!

“大人,若星兒姑娘所說屬實,她發現草民用麻袋揹着還是活物的小姐,步行從錢員外府中後院到城郊的茅屋,先不說路程漫長,且就草民體力根本做不到!目測婉兒小姐身高比我高三寸有餘,骨架更是要比草民要重上許多!草民如何能做到如此,還健步如飛,比星兒姑娘腳程還快!還來得及先S人呢?星兒姑娘一人空空蕩蕩跟隨在後,怎麼就追不上草民呢?”

的確,秋心本就矮小。加上家裏生活不富裕,溫飽都成問題,去錢府做工,也只是混口飯喫,還要做些力氣活,發育本就不如錦衣玉食長大的錢婉兒。單就體力一說,星兒的話,根本就站不住腳。

周圍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起來。的確,這樣看來,這個星兒姑娘所說,的確漏洞百出!

縣令聽的一愣一愣的,先是對這個雜役有些刮目相看,再者聽他講的好像並不無道理。可更多的是擔憂,若真是抓錯人了這可怎麼纔好。

縣令感到將軍的眼神凌冽,看向自己。不由的後背生出冷汗來。

“說不定,你會些江湖功夫呢!這種事情,也是可以藏起來不被人所知的!”星兒極力辯駁道。

秋心看着她聰慧的樣子,心想,這哪是普通人家的侍婢啊,分明是個狡辯小能手啊!

“大人,我能證明,我所說的是事實!”秋心並不理會星兒胡攪蠻纏,而是鎮定自若的對縣令說道,目光直視,一點看不出躲藏心虛的樣子。

“如何證明?”縣令也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請仵作上堂,我要證明我的清白!”秋心一字一句的說道。言語裏滿是自信鎮定。

縣令再次回頭,只見將軍眼神玩味的看着秋心,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這倒讓他犯了難。

衆人見縣令側着頭,一臉爲難的樣子,皆不明緣由,秋心更是害怕萬一他不同意,那可就難辦了。

大將軍回過神來,見縣令看着自己,這才點了點頭。縣令如釋負重連忙大喊:"傳仵作!"

“傳仵作!”

接連相傳,很快一個跛腳的老頭揹着一個破舊的箱子,身上掛着一件衙門的制服,有些不大合身,像是臨時套在身上的。

老頭一臉煩悶,顯然不願意上堂來。硬是被臨時拉來。

秋心,瞬間心涼了一截,仵作,古代法醫一樣的存在,這樣一個老頭,讓自己如何信得過... ...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賭一把好了!仵作一瘸一拐的上堂,艱難的跪在下面。

縣令對秋心說道:“說罷,人給你叫來了,如何證明!”

秋心對仵作點頭微笑,心想,老頭我的命可就捏在你手裏了!老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秋心,並未理會她。

秋心說道:“勞煩仵作大人,根據我所說,現場重新勘驗。”

此話一出,卻命中了錢夫人的要害!

“你是何居心!婉兒已經走了!你還要驚擾她的肉身!你這個S人不眨眼的兇手!”錢夫人瞬間亂了神智。若不是錢員外攔着,恐怕早就衝着秋心撲了上去。

秋心明白喪子之痛是世間最痛的失去,強忍着被辱罵。淡定的看着仵作,對着仵作抱拳行了個禮。縣令這才“啪”的一聲,再次拍了怕驚堂木。

“都給我安靜!"縣令怒斥,生怕將軍覺得自己無能任由大堂哄吵。

錢夫人這才停止謾罵。雙手捏的瓷實。咬着牙。通紅的眼,瞪着秋心。秋心難受極了,卻也只能當做甚麼也看不到的樣子。

“勞煩仵作大人看看,錢小姐的致命傷,是否傷口從上至下,從右至左?”秋心清楚的對仵作說道。

仵作愣了一下,隨即跪在地上,小心掀開婉兒屍體上蓋着的白布,錢員外看到女兒如此慘樣悲痛不已。用手顫抖的扯住快要昏厥過去的夫人。

星兒也別過頭去,皺着眉一副嫌惡的樣子。

仵作在傷口勘驗許久,這纔回過身子看了眼秋心對着縣令說道:“回稟大人,致命傷口,的確如他所說,傷口位置從上至下,從右至左。”

“這又如何?”縣令不解的問道,他鮮少了解屍體的狀況,更疑惑秋心是如何得知。

“大人不是好奇草民爲何在兇案現場拿着兇器嗎?草民醒來之後手握兇器,爲了替自己證明清白,特地觀察了一下兇器和婉兒小姐的傷口。兇器上有一枚清晰的拇指印,指印尖朝刀柄,說明是握刀向下刺,而不是向上捅。這種姿勢只有身高高於對方,才方便些。”

說到這,秋心的膝蓋跪的生疼,不自主的挪了挪。手裏做着揮刀的姿勢,詳細解說着揮刀方向。

縣令看在眼裏,皺了皺眉,卻甚麼也沒有說。此刻早已心亂如麻。

將軍則將手裏的茶盞放了下來,手肘撐在椅子上,扶着臉,越發有興趣的看着這個讓他驚喜不已的雜役。

而一旁的錢夫人也忘記了哭泣和錢員外一同認真的聽着。

“從右至左,說明兇手是個左撇子,也就是慣用左手!不光是致命傷,錢小姐胳膊上多出劃痕,都能看出是慣用左手之人。我說的都對嗎,仵作大人。”秋心看向仵作,揚了揚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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