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小芳找來了
我被爺爺這麼一提醒，這纔回過神，半年前李爛嘴的老婆生孩子難產死了，一屍兩命。
“唉，看來，有人想害死李爛嘴，我還得出去一趟。”
爺爺讓我不要亂跑，好好在家待著，半夜聽見敲門聲，千萬不要開門。
驚魂甫定，腦子裏很亂，爺爺走了我都不知道。
心裏就想，李爛嘴的老婆孩子爲甚麼要害他呢？
半個小時後，爺爺帶着臉色煞白的李爛嘴回來了。
進屋，李爛嘴就捂着脖子不停咳嗽，爺爺讓我給李爛嘴倒了一杯水，趁他喝水的時候，我小聲問爺爺咋回事兒，那女鬼去找李爛嘴了？
爺爺指着李爛嘴的脖子，說道：“你自己看吧。”
我扭頭看了過去，剛纔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李爛嘴的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勒痕，平時鎮上有人死了，很多都請爺爺去幫忙做法事，超度亡魂。我跟着去幫忙，見過不少死人。
李爛嘴脖子上的這道勒痕，我在上吊自殺的人身上看見過很多次了。
疑惑說道：“李叔，你甚麼事情想不開，居然想上吊自殺？”
“我呸！”李爛嘴抹掉了嘴角的水漬，沒好氣說道：“我過的好好地，我纔不會爲了那個女人去上吊自殺。”
爺爺瞪了李爛嘴一眼，說道：“你這個罵人的脾氣再不改，我看你要大禍臨頭了。”
李爛嘴聽了爺爺的話，身子一下癱了，跪在地上抱着爺爺的大腿，一個勁兒的討好爺爺，希望爺爺救他。
我從他和爺爺的談話中，得知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原來，今晚我捉了鬼小孩兒之後，李爛嘴很高興，以爲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
女鬼從我們這裏離開之後就去找到了李爛嘴，附身在李爛嘴身上，在房樑上掛了白布要上吊自殺。
幸好，爺爺及時趕到，要是再晚幾分鐘，李爛嘴就死定了。
爺爺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那個女鬼在意她的鬼兒子，先來找鐵柱要她兒子，你現在恐怕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李爛嘴一個勁兒的說自己錯了，求爺爺救他。
爺爺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李爛嘴一二三五都不行，現在只能積陰德，每天至少幹十件善事，但是能不能留住他的命，還是天說了算。
“鐵柱，你也一樣，每天至少給我做十件善事，聽見沒有？”
“啊？”心裏疑惑，我暗想這事兒跟我有甚麼毛關係，爺爺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瞪了我一眼，罵道：“誰讓你要去多管閒事，你以爲那女鬼會放過你？”
爺爺說的厲害，說那女鬼和她兒子是橫死，要找人做替身，我和李爛嘴兩個人正好就可以做她們的替身。
女鬼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她兒子，都不會放過我們。
女鬼來害人，肯定有原因。爺爺讓李爛嘴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通通說出來，要是有半點隱瞞也沒人能救他。
李爛嘴抬手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苦着臉說道：“都是我不對，嗚嗚，小芳那麼好，附近幾個村子就只有小芳肯嫁給我，給我生娃，我李爛嘴沒良心，還想害死她！”
原來，半年前，李爛嘴的老婆小芳懷孕難產，已經沒有可能母子平安了。情況萬分危急，接生婆問李爛嘴保住大人，還是保住小孩兒。
當時，李爛嘴心裏就有了計較。
李爛嘴是個尖酸刻薄的人，他就想他和小芳結婚以來，一直都是小芳照顧他，現在，小芳難產，就算保住命，以後也肯定是他李爛嘴照顧小芳，他那脾氣可不想伺候人。
即便他有這個心思，不保大人保小孩兒也好啊。可是，李爛嘴又想小芳死了，自己一個男人更不會照顧小孩兒，養小孩兒花錢，他也不願意。
所以，李爛嘴就想幹脆把時間拖長一些，讓小芳和嬰兒一起死了算了，他狠下了心，接生婆又不敢擅自做主張，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女人和嬰兒都斷氣。
“你這個畜生！”爺爺一腳將李爛嘴踹翻在地上，罵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今晚就該讓那女鬼殺了你！我真是不該救你，害得我也惹禍上身。”
李爛嘴爬起來跪在地上，用膝蓋走到了爺爺的面前，哽咽說道：“李二叔，我就算做的再不對，那我們都姓李也還算有點兒邊緣的親戚關係，看在列祖列宗的份兒上，你就幫我這一回吧。”
爺爺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幫你一把，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和鐵柱睡一個屋，不管聽見甚麼聲音都不要開門，你的事情，我知道幫你解決。”
說完話，爺爺就離開了。
李爛嘴看房門虛掩，整個人迅速撲上去將房門鎖上，身子劇烈抖動了兩下，我隱約聽到了他喘氣的聲音。李爛嘴穩定了心神，迴轉身子時，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走了過來，坐在牀邊和我拉家常。
其實，剛纔我腦子裏有個疑問，李爛嘴的老婆是在半年前死的，按理說，橫死的人，頭七的時候怨氣最大，如果小芳要報仇，半年前，她死後頭七就該會來找李爛嘴報仇，何必拖到今天呢？
現在，爺爺不在，我也不敢問李爛嘴。
我們兩個心裏都怕，趕緊就脫了鞋鑽進被窩睡覺，可是，我們兩個人，沒誰能睡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爛嘴突然問我：“鐵柱，你摸過女人嗎？”
臉上一熱，沒想到李爛嘴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李爛嘴繼續自言自語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也沒有摸過女人……後來，我娶了小芳，我把她摸舒服了。”
“李叔，你還說她，你不怕？”
“怕啊，哼，就是因爲怕，我纔要把以前欺負她的事情說出來！再說，有你爺爺幫我，我爲甚麼要怕她？”
不知爲何，我心裏總有種感覺，李爛嘴就是個狗改不了喫屎的人，爺爺勸他行善，恐怕根本就沒用，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早上李爛嘴就幹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