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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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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絕對說不出這種胡話。

就在朱璉即將跨過門檻時,身後傳來趙桓的聲音。

“媳婦兒,若是我把銀子拿回來怎麼辦?”

朱璉頭也不回,輕哼一聲:“你若能辦到,便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趙桓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連忙站起身,興奮道:“本王的牀上,缺個枕頭。”

朱璉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家教門風,以及王妃的身份,都不允許她亂來,因此只能壓下這口氣。

“好啊,你若能辦到,妾身就把枕頭挪到你旁邊,這樣你滿意了?”

看着朱璉利落端莊的背影,趙桓不由一陣竊喜:“我媳婦兒是王妃!嘖嘖嘖......”

“雖然性格冷了點,但畢竟是王妃嘛,該有的派頭還是要有的!”

趙桓坐回椅子上,毫無王爺該有的氣勢,翹着二郎腿,胳膊搭在桌子上,開始盤算賺錢大計。

如果把大宋末年的通貨膨脹和汴京的高物價,全都算進去,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七百塊錢。

三萬兩銀子,既是......兩千一百萬塊錢......

兩天賺兩千萬......

“這牛皮吹得好像有點大呀,不過幸好我現在是王爺。”

“身爲王爺,誰去幹正經買賣呀?”

“這得天獨厚的優勢,自然整甚麼都是暴利。”

“後世那些金融大鱷,動動手指頭,就是幾個億上下,自己身爲王爺,兩天賺兩千萬,也不算特別離譜嘛......”

就在趙桓在腦海中勾勒鯨吞銀子的宏偉藍圖時,趙佶和童貫已經回到宮中。

御書房內,趙佶看着掛在牆上的大宋地圖,以及上面被侵吞的燕雲十六州,不禁長嘆了口氣。

“能不能贖回剩下的九州,就看此次的籌資大會了。”

“只需籌夠了銀子,朕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候在一旁的童貫,虛僞無比的爲趙佶排憂解難。

“只怕是,定王不會太過安分。”

“若是去了籌資大會搗亂,只怕是會影響籌資大事。”

趙佶回想起之前在定王府,趙桓有理有據,思維縝密的模樣,心裏不禁一陣隱憂。

此子,千般推脫,必然是知道成爲儲君的代價。

若他真去了籌資大會......

“媼相言之有理!”

“此子,不得不防!”

聞言,童貫頓時滿臉諂笑:“老奴這就派人去給定王提個醒......呵呵呵,請陛下放心,有老奴在,定王絕不會出現在籌資大會上,礙陛下的眼!”

趙佶注視着燕雲十六州,語重心長道:“誰也休想壞了朕的大事!”

除了趙佶和六位權相之外,沒人知道,金人已下最後通牒。

一個月內,湊齊九十萬貫歲幣,贖回九州,永修邦鄰同好。

如若不然,揮師南下,踏碎中原!

趙佶心知肚明,此等綏靖之策,只不過是緩兵之計,他必須依靠籌資大會爭取寶貴的時間,處理好身後事。

翌日,定王府。

正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構思斂財大計的趙桓,突然被門外傳來的喊聲嚇了一跳。

“王爺!您快出去看看吧,戶部侍郎之子程方,在門外撒野,已經打了好幾個人了。”

太歲爺頭上動土?這不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嗎?

趙桓想都沒想,邁步就往外走,結果剛跨過門檻,耳邊就傳來朱璉的清冷聲音。

“不準去。”

循聲望去,只見朱璉就站在不遠處的涼亭裏,眼神透着毋庸置疑。

趙桓連忙換上一副諂媚嘴臉:“媳婦兒,你還沒走啊?果然是放心不下爲夫。”

朱璉已經麻木了,懶得理會趙桓的調戲輕薄。

“程方雖然是戶部子弟,但說到底還是一介布衣,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王府鬧事。”

“陛下和童貫老賊昨日剛來,今天程方就來鬧事,分明是受人指使,來給王爺一個下馬威。”

“明裏暗裏的告訴王爺,沒有陛下的支持,本王甚麼都不是,連一個小小的戶部子弟,都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趙桓當然也明白其中的玄機,後天就是籌資大會,此舉無疑是警告趙桓,休得去籌資大會鬧事。

但趙桓就是要讓那**臣佞黨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自己再不得勢,依舊是大宋皇長子。

任誰也休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趙桓耐着性子衝侍從問道:“好端端的,程方爲何打你?”

侍從嗓音壓得極低,委屈至極:“那程方狂言不止,說是奴才們擋了他的道,替定王好生教訓教訓我們這些攔路狗。”

“奴才們都是站在王府門口,怎麼就礙着程方了?他分明是故意刁難,侵門踏戶。”

趙桓直接攤開手,一臉不賴我,是程方找死的無奈架勢:“媳婦兒,你也聽見了。”

朱璉神情堅定:“那也不準去!”

“程方乃是戶部子弟,戶部背後便是媼相,掌控半壁朝堂。”

“你若是得罪了戶部,等同於得罪了媼相。”

“在陛下面前,你這個皇長子,顯然沒有媼相親近!”

面對朱璉的警告,趙桓卻態度堅決。

“那不行!你我夫妻連心,欺負我,就等同於欺負你,誰敢欺負你,本王非要弄死他不可!”

“媳婦兒,你在這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回。”

看着趙桓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氣勢洶洶的衝向府門,朱璉不禁眉目微顰。

“這哪裏王爺?分明就是個無賴!”

“若不是擔心朱家被你牽連,我懶得管你。”

爲了避免趙桓闖下大禍,朱璉踟躕片刻,還是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等趙桓來到府門時,發現地上躺着十幾個家丁。

對面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從穿着打扮判斷,應該就是程方了。

見程方身邊只有四個隨從,趙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照着家丁的屁股就是一腳:“完蛋玩意兒!”

“這麼多人被四個人給揍了?明天都給本王捲鋪蓋滾蛋,丟不起這個人!”

面對趙桓劈頭蓋臉的臭罵,剛纔捱了一腳的護院程楚,委屈巴巴。

“王爺,不是小的們不爭氣,而是不敢還手......”

“程方乃是侍郎之子,萬一打壞了,小的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陣嘲笑。

程方裝模作樣的給趙桓行了一禮,陰陽怪氣道:“拜見王爺,您也別怪我下手狠,要怪就怪這幾個狗東西不開眼,大白天的攔哪門子路?”

“在下幫王爺教訓一下這羣狗東西,王爺以後也能省點心。”

程方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背後有整個戶部和童貫撐腰,已經根本不把趙桓放在眼裏。

面對程方的挑釁,趙桓心裏陣陣冷笑,也不囉嗦,直接衝聞訊趕來的長福問了一句。

“長福啊,刁民來王府鬧事,該當何罪?”

不等長福回答,程方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刁民?我乃是戶部侍郎之子!”

趙桓雙手抱胸,一臉鄙夷的問道:“本王還是大宋國君之子呢,我裝比了嗎?”

裝比?程方心裏一陣犯嘀咕,根本搞不清這個詞是甚麼意思,不過既然從趙桓嘴裏說出來,肯定不是甚麼好話。

就在這時,趙桓的聲音再次響起。

“程方,你身上可有功名?”

程方昂着頭,一臉得意:“本公子乃是戶部子弟,何需功名?”

趙桓點了點頭,緊接着追問:“那你可有爵位?”

程方不明白趙桓到底在搞甚麼,但只要想起背後的媼相,他的腰桿子就無比硬朗。

“還是那句話,本公子何需爵位?”

趙桓長“哦”了一聲,咧嘴一笑:“既無官身,又無爵位,那你不是刁民是甚麼?”

“長福,給我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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