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菜裏有毒
陸寒煙更衣好了後,便和她一起去了婆婆屋子裏,準備去請安。
一大早地,婆婆屋子裏,一大早地,便熱鬧非凡。
“母親安好。”陸寒煙作揖問好之後,只呆呆地站在原地,“今日是寒煙來遲了,還請母親責罰。”
婆婆城若蝶坐在正中的位置,半倚着身子,看向了跟前的陸寒煙。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她端着茶杯輕啄一小口,“罷了,你與我兒新婚燕爾,起的晚也情有可原。不過,下不爲例。”
陸寒煙拼命擠出幾滴眼淚,如今可是第一次見面,戲可是要做足了。
“謝母親寬厚。”她笑着答道,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果然,城若蝶本來繃緊的臉上,勾出了一絲笑意,“不必謝我。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她說完,離了位置。一旁的程歡菲看見城若蝶臉上的笑意,拳頭摩挲得發響。
本以爲陸寒煙會被重罰,就這麼放過她了?程歡菲還想說點甚麼,見城若蝶已經發話,也只能把話咽回肚子裏。
沒一會,司仁軒又尋了過來,一把拽住了陸寒煙,“娘子!嘻嘻,回屋陪我玩。”
陸寒煙心中鬱結,要不是嫁給他,她怎麼會遭這個罪?今天要不是她機靈,保不準城若蝶用甚麼招呼她。
真是倒的八輩子血黴!
這個司家,於陸寒煙而言,不是甚麼溫暖小窩,而是龍潭虎穴。
果然下午,城若蝶院子裏的嬤嬤過來通報,要陸寒煙帶着司仁軒到城若蝶院子裏喫飯。說是爲了增進彼此感情。
說是喫東西,誰知道今天會發生甚麼,但是縱然她心中有萬般不情願,也只得過去。
如果她表現出一丁點兒不順從,城若蝶必定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又有好喫的咯!”司仁軒圍着陸寒煙蹦蹦跳跳,高興得不得了。
陸寒煙也只得附和道:“是啊,母親對我們真好。”
轉頭對嬤嬤說道:“有勞嬤嬤,我與夫君收拾一下,隨後便到。”
城若蝶乃是一家主母,喫穿方面自然是頂好的。怪不得司仁軒聽到要去城若蝶院子裏喫飯,會這般開心。
“汪——汪——汪!”
陸寒煙剛到院子門口,就聽見犬吠聲,有些喫驚。
一旁的嬤嬤解釋道:“少奶奶莫驚,剛剛是夫人養的巴哥的叫聲。可不是外面那些野貓野狗。”
陸寒煙點了點頭。,沒想到城若蝶還養了條寵物狗呢。真新鮮。
“是寒煙和軒兒到了嗎?”
聽着外面有說話聲,城若蝶一邊撫摸着愛犬,一邊問道。
“讓母親久等了。”陸寒煙向城若蝶問好之後,便和司仁軒入席準備喫飯。
她迅速環視了一圈屋子,發現程歡菲並不在,鬆了口氣。那女人愛找她麻煩,她不在,倒輕鬆了不少。
城若蝶不捨地放下“巴哥”,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飯吧。”
司仁軒剛坐下沒多久,看見自己喜歡的糖醋排骨上桌,便急匆匆的空手去抓,還塞得滿嘴都是。
城若蝶一臉嫌棄,嘆了口氣:“丟人現眼。”看了看陸寒煙,又嘆了口氣。
察覺到城若蝶的目光,陸寒煙心裏拔涼拔涼的。
這小傻子盡給她添亂!
“母親看起來比昨天的氣色好許多,遠遠看過去倒比寒煙年輕不少呢。”
城若蝶捂嘴笑道:“就屬你的小嘴甜。”
陸寒煙注意到城若蝶有刻意打扮過妝容,心想往這方面誇她一定開心。
拍馬屁也是有技巧的好嗎嘛?得像她這樣察言觀色才能拍到實處。
“夫君聽說要來母親這裏喫飯,甚是歡喜。母親最是疼他,說在母親面前纔可以放開了喫。”
陸寒煙說:“這不,瞧吧,他喫得多可開心了!”
城若蝶被陸寒煙這麼一誇,看着司仁軒的癡呆樣兒也不那麼膈應了。
她招來身邊抱着巴哥的桂嬤嬤,吩咐道:“既然軒兒喜歡喫這道菜,吩咐廚房每日都要做一份送過去碎玉軒那邊,免得他嘴饞。”
陸寒煙微微一笑:“多謝母親,夫君有口福了!。”
不一會兒,外頭又來了一個婢女,手裏還提着個籃子。
“見過夫人,大少奶奶,大少爺。”婢女說道:“奴婢是梅姨娘房裏的丫頭,梅姨娘聽說今日大少奶奶剛過門,第一次和夫人一起喫飯,叫又想着屋裏的廚子新做了個魚湯,要奴婢送過來給大少奶奶和大少爺補身子。”
“她倒是有心。”
城若蝶冷哼一聲,“既然送給你們補身子,你就收下吧。”
婢女打開籃子,將魚湯遞給了陸寒煙。
陸寒煙接過,“替我謝過梅姨娘。”
“好香的湯,我要喝。”
司仁軒起身跑到陸寒煙的位置,陸寒煙怕他被魚湯燙着,不肯給他。
司仁軒到底是男人,力氣比她大得多,一搶就拿到了魚湯。
魚湯燙手,司仁軒一下子放開了盛着魚湯的羹碗,大哭道:“好燙……疼燙!……”
魚湯頃刻間全撒在地上。
陸寒煙看着司仁軒被燙得通紅的雙手,說道:不由得心疼。“給你呼氣氣,這樣就不疼了。”
許是聞到了魚腥味兒,“巴哥”掙脫開嬤嬤的懷抱,跳了下來舔着地上的湯。
不多時,“巴哥”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陸寒煙心裏一驚,湯裏有毒?!
要不是司仁軒誤打誤撞打翻了魚湯,她豈不是要喪命於此。
“這個梅姨娘,倒是不簡單。她想幹甚麼?”
城若蝶怒道,“傳令下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捆了,拖去柴房,最好打死,給我的巴哥陪葬!”
“母親,仁軒的手燙傷了,寒煙要先回去給他上藥,不打擾母親處理事情。”陸寒煙知趣退下。
“也好,你們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陸寒煙心想,也不知城若蝶是真氣還是假氣。
今天險些被人毒害。按理說,梅姨娘不過是家中的小妾,怎麼有膽敢在城若蝶院子裏造次?
仔細想想,要是司仁軒喝了那碗魚湯,倒地的可就是他了。陸寒煙越想越心驚。司仁軒死了,她不就成了寡婦,連一個名目上的依靠都沒了。
到時候,這府裏還會有她的容身之地嗎?那個程歡霏,還不得造謠她剋夫?
爲了自己過得安穩,她也要保司仁軒周全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