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令儀,犯賤也要有個限度行不?
深秋,寒風刺骨。
沈令儀裹緊大衣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到別墅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
裏屋裏傳來的嬉笑聲令人嫉妒。
如果是以前,沈令儀是絕不會進來的。
她會很識相的離開,或是在網吧或是在酒店呆上一晚。
只是今天,她實在太累了,不想動。
她捏了捏口袋裏精緻的禮盒,目光無神地走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
這是她接到封御凌電話後匆匆從醫院趕去店裏拿的。
分量不重,小小的東西都沒有她手掌大小,卻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上。
想到路上回來的時候,自己心裏存着的那點兒希冀,沈令儀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麼可能會送自己禮物呢?
抬眼掃視了一圈這間已經住了十年的別墅。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
不知不覺,她跟了封御凌十年。
沈令儀一直都知道,封御凌從沒把她當一回事。
不過是消遣時候的玩意兒,是心上人離開後的慰藉而已。
自然,他們倆的關係也算不上是男女朋友關係,充其量算個長期牀伴吧。
這個牀伴還是沈令儀死纏爛打窮追不捨求來的。
裏屋裏的歡笑聲不絕於耳。
沈令儀心如刀絞。
其實,她知道封御凌在外面有人。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平時,自己不是很會裝乖嗎?
平時,自己不是很擅長自欺欺人嗎?
放下禮盒離開就是了,爲甚麼偏偏要找不自在呢?
沈令儀想了想,大概是因爲自己這段時間身心都透支得相當嚴重,撐不住了,想從封御凌這裏找一點兒溫暖。
這些日子,沈家的公司被競爭對手惡意陷害,資不抵債,形勢危急。
母親震怒之下心臟病復發,送到醫院搶救,才脫離危險期。
禮盒被沈令儀扔在桌子上,她起身去吧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猩紅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壁攀爬,絲絲纏繞,將沈令儀專注的眼眸染紅,映蕩着其中彌散不開的苦楚。
其實,公司的危機是有跡可循的,沈令儀知道爲甚麼,卻沒有阻止。
不僅如此,在發現封御凌染指公司的時候,她還不動聲色地爲他剷平阻礙,將權力一一交付。
閨蜜林薇薇得知後,怒不可遏:“沈令儀,你他媽犯賤也要有個限度行不?你把他當寶,他把你當甚麼?用過就扔的套!”
沈令儀忍受着林薇薇的怒火,呢喃道:“我愛他啊。”
她愛封御凌,把他看得比誰都重。
只要他想,她的命都是他的,區區公司又算得了甚麼?
沈令儀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酒瓶見底了。
她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平躺下來,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視線逐漸蒙了一層水霧。
咯吱——
門被人推開,穿着黑色針織衫的冷峻男人走出來,在見到沈令儀時,眉目間滿是厭惡。
“東西呢?”
沈令儀抹了抹臉,從沙發上起來,把禮盒遞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聽說項鍊是你自己設計的?”
見封御凌不說話,沈令儀又問道:“你以前不都是讓祕書給那些小情兒,挑成商場裏現成的東西麼?”
封御凌養了不少小情兒。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林蔓青有幾分相似。
林蔓青是封御凌的小青梅,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愛着的人。
封御凌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外面養着的那些玩意兒也配和蔓青相比?”
沈令儀一怔,無意識地攥了攥手掌,嗓音乾澀:“林蔓青回國了?”
“蔓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