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那侄兒不要你了?
雨下得很大,道路能見度變低,汽車開出不到兩公里,就開始堵車。
霍明朝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穿着高領毛衣,連下巴都掩進了衣領裏,不由得皺眉。
“你就穿這身回去?”
這才入秋,還不到穿高領的季節,儘管池鳶長相驚豔,看起來還是有些奇怪。
池鳶想到脖子上被霍寒辭吮出來的吻痕,嘴角彎起。
“嗯,下雨,有點冷。”
“真是嬌氣。”
霍明朝心裏的不耐煩更甚。
池鳶白皙的指尖在衣領上撫了撫,“你這半個月都沒去公司?”
霍明朝最煩她這種語氣,彷彿一切都不放在眼裏。
“我去哪兒都和你無關。”
他不耐煩的按了兩下喇叭,只覺得跟池鳶坐在同一個密閉空間都是煎熬。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霍明朝的。
池鳶的餘光發現上面的備註是——瀟瀟。
不同於在她面前的不耐煩,霍明朝的臉色一下變得極其溫柔。
“瀟瀟,你醒了?雨很大,別出門,發燒了?嚴重嗎?”
語氣從喜悅到擔憂,最後變成了慌張。
池鳶的指尖攪着面前的髮絲,並未多問。
霍明朝低咒了兩聲,掛了電話後,又惱恨的捶了幾下方向盤。
池鳶覺得他這副樣子挺好笑,剛剛在公寓樓下,他若是上樓,就會發現她和另一個男人的荒唐事兒。
但霍明朝對她的事從不感興趣,更沒去過她的公寓。
想到未來他的反應,池鳶勾起了嘴角。
而霍明朝已經氣惱的拔下了車鑰匙,連傘都沒撐,直接淌進了雨幕裏。
“不去霍家了?”
池鳶打開車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時,問了這麼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瀟瀟畢竟是你朋友。”
池鳶關上車窗,眼裏溢出譏諷,“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位朋友。”
霍明朝身形一頓,消失的很快。
池鳶嘆了口氣,還真是一次不忠,百次無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頭髮現霍明朝連車鑰匙都帶走了,眉心一皺。
前方的車已經疏通,但是她坐的這輛就這麼杵着,很快惹來一片罵聲。
池鳶想找把雨傘下車,卻從座位縫隙裏翻出了好幾個使用過的套子。
臉色一變,胃裏瞬間湧起一陣噁心。
她拉開儲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蘿蔔丁口紅,這是上次她送給池瀟瀟的禮物。
全球三十支,極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儲物盒重新合上,對於這赤裸裸的挑釁,假意沒看見。
沒找到傘,她只能冒雨下車。
雨太大,她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眼睜睜的看着交警指揮着將車拖走。
池鳶站在人來人往的黑色暴雨裏,連躲都沒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剛想順着人行道去路邊,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賓利的車牌是一串顯目的1,而且旁邊還有一面小小的旗幟。
這面旗幟代表着這輛車可以暢通無阻的出入任何場所,哪怕是軍區禁地。
她揚眉一笑,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小叔,好巧啊。”
霍寒辭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開視線,指尖漫不經心的撥弄着腕間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兒不要你了?”
甚麼人間佛子,呸。
池鳶覺得這人根本就是惡魔,挺會戳人家傷疤。
“小叔,昨晚我伺候得你不錯吧,怎麼下了牀就不認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輕掠間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語間半點兒都沒有被拋下的狼狽和懊惱。
前排的簡洲默默放下了擋車板,不敢繼續聽後面的動靜。
“伺候得不錯?”
霍寒辭重複着這幾個字,接着眼尾懶懶一掃,“像死人一樣,只會叫,不會動,不錯在哪裏?”
池鳶牙根都咬緊了,皮笑肉不笑。
“爲難小叔在一個死人身上折騰這麼久,那狠勁兒,讓我以爲你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呢。”
反脣相譏,微翹的脣珠抿着,顯得有些可憐。
傾身就要下車,卻被一隻手強硬拉回。
霍寒辭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處,把人禁錮着,抬頭對前方說道:“回壹號院。”
京城壹號院,是霍寒辭住的地方。
看來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儘管他是這次宴會的主角。
池鳶愣住,正好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去了也只會受氣,索性直接靠在他懷裏。
霍寒辭低頭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凜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這話說的,死人又怎麼會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