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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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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冷風如刀。

一名身披黑色大衣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跪在一座破敗的孤墳前,他,叫齊崑崙。

齊崑崙的身旁還一身戎裝的雄壯男子,他身材魁梧,足有近一米九之高,肩章之上,赫然兩顆龍星。

如此人物,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之對象。

但此刻,他卻爲齊崑崙一絲不苟地忠心站崗!

孤墳破敗,劣質的墓碑上佈滿了青苔和裂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齊鴻之墓。

齊崑崙的腳邊,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報紙。

“風城首富齊鴻身陷QJ醜聞,數百億資產,何去何從?其未婚妻或爲最大受益者。”

“齊天集團董事長未婚妻許佳人大義滅親,檢舉丈夫齊鴻違法行爲!”

“風城首富齊鴻畏罪自S,家人神祕失蹤,其未婚妻許佳人爲遺囑唯一法定繼承人!”

幾張報紙上的頭條,無一不是與齊鴻有關的。

“大哥,崑崙來晚了......今日,我齊崑崙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償還!許佳人,必死無疑!”

來晚了,來晚了三年!齊崑崙南征北戰,直到半個月前,才收到了大哥齊鴻的的絕筆信。

“崑崙我弟,大哥將死。許佳人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後,崑崙你切記,萬萬不要想着爲我報仇!這場陰謀的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勢力!”

“大哥於七年前將你送往中州入伍,你怕是吃盡了苦頭,還千萬不要怪罪這個當哥哥的,畢竟,哪個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大出息?”

“我齊鴻,此生註定只能當個不孝子了,爸媽他們便託付於你。可惜,大哥直到死,都不能再見你一面。”

“齊鴻絕筆。”

說話之間,齊崑崙想起那封以血寫就的信,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眼角處,卻有熱流湧動。

站在一旁名爲破軍的雄壯男子忽然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不由抬眼一看,只見齊崑崙的臉頰上,正有一滴滴淚水緩緩流淌而下。

這一幕,讓他心神震撼!鐵塔般的身軀,都不由微微一抖。

“齊帥居然在流淚?”

眼前這個男人,在大夏可謂是戰功赫赫,年紀輕輕便是大夏唯一的一位將領!

這些榮譽、地位,無不是他一刀一槍拼S出來,無不是用千萬敵人的屍首堆積而成!

在軍營,齊帥之名何人不曉?便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戰神,在向他彙報工作時,都是戰戰兢兢。

“當年,赤塞首領揚言要屠S我國西域子民,派遣兩千GY兵挑釁於邊疆!齊帥一人坐鎮西域,便震懾兩千精銳絲毫不敢動彈,不戰而屈人之兵。”

“之後,東島國欲挑釁我國於飛魚島之上。齊帥只揚言東島國人但敢踏足飛魚島上,他便屠盡東島所有精銳。簡簡單單一句話,便使東島如此軍事強國風聲鶴唳,匆忙撤兵。”

這個一言可興國運,一語可平四方的鐵血男人,而今竟然在落淚!

正在此時,有兩個健碩男人跑了上來。

“你們是誰?膽敢給齊老狗掃墓,真是活膩了!”

“齊老狗的墳,你們也敢來祭?我看你們是想在這裏永遠陪着他了!”

兩人上來就冷聲質問起來,語氣不善,看着齊崑崙與破軍的眼神,就好像看着兩個死人一般。

齊崑崙的眼角不由跳了跳,面無表情,垂頭在墳前喃喃低語:“齊老狗?”

“不錯,齊老狗,正是我們許小姐給他新起的外號,是不是很貼切?很好聽?”那人卻是聽到了齊崑崙的低語之聲,不由得意笑道。

另外一人則是冰冷道:“許小姐早已明言,不許任何人到齊老狗墳前祭拜,你們不聽勸告,看來是不將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給放在眼裏了?!”

破軍看着這兩人,眼中閃過冰冷之色,在軍營,都無人敢與齊崑崙如此說話!

“你們逼死他,奪走他的家產,污衊他的人格,毀了他的一切,還不夠嗎?”

“連他的安葬之處,你們都不肯留一個清淨?”

“許家,許佳人,真是夠狠,夠毒。”

齊崑崙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一般陰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往車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是,齊帥!”

“雜種,我讓你走了嗎?!聽不到爺爺說的話?”那兩人一怔,隨即怒吼了起來。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要向許家彙報這件事。

破軍微微抬頭,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忽然發作!

齊崑崙剛到車邊,就聽到兩道骨裂的脆響與痛苦哀嚎之聲傳來,接着,就聽到後方那有力的腳步逐漸靠近。

破軍捏着手機的大手伸到了齊崑崙的面前來,恭敬道:“齊帥,這是那人打出去的電話!”

“喂?”

齊崑崙接過手機,臉色冷漠,淡淡應了一聲。

“喂?不是讓你們兩個去墓地看着嗎,今天我老爹大壽,你們給齊鴻的破墳再潑點雞血,給他也開開葷。”

齊崑崙聽到這裏,眼神越發冷漠。

“誒,算了,乾脆直接把他墓碑給砸了吧,想到我姐當初陪這個傢伙那麼久,就覺得噁心。”對方又道。

“你們辦壽宴,卻要砸他墓碑?”齊崑崙的聲音,冰冷之中透出難以抑制的S意,“許家,該死!”

“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說話,找死嗎......”

齊崑崙沒有再說甚麼,五指一緊,手機被捏得粉碎,而後拉開車門上車。

接着,破軍大步追上,開車離去。

車剛一發動,車載廣播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亡夫齊鴻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後,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生前以權謀私,爲非作歹,掏空集團內部資金,聯合各大親信排擠股東,甚至還犯下QJ這種罪大惡極之錯......好在上蒼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讓我及時發現亡夫的斑斑劣跡,這纔將之阻止。”

“爲免於法律懲戒,也不敢去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惡,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槍自S這樣逃避責任的懦夫行爲!”

“好在這兩年經過我本家的強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鮮血液注入,集團終於又重回高峰!我在各大股東的堅持之下,勉爲其難擔任董事長一職,今後,我代表齊天集團向大家承諾,齊天集團合法經營,絕不會像亡夫齊鴻一樣幹出違法亂紀,危害社會之事!”

破軍聽到這裏,不由臉色尷尬,急忙伸手要關閉廣播。

但齊崑崙卻微微抬了抬手指,冷冷道:“不必,開車。”

破軍沉聲道:“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齊帥,齊鴻大哥的仇,便由破軍代勞,今日破軍踏平風城,相關人等,定斬不赦,還老大哥一個公道!”

齊崑崙這纔回過神來,微微抬頭,語氣很輕,道:“大哥曾跟我說過,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從小,他都會讓我自己解決家裏的事情。我來晚了,已經枉爲齊家之子,若不親手爲家人報仇,豈非豬狗不如?我會親自動手。”

“走吧,我們去給許家‘祝壽’!”

順天酒店。

當今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許家老爺子許勁山的七十大壽就在此舉行。

風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權貴勢力,紛紛到場前來賀壽。

許勁山滿面春風,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兒許佳人從齊鴻手中奪權霸佔齊家以來,許家便在這條富貴之路上高歌猛進。

而今,整個風城,有誰敢說半句許家的不是?

當年威風凜凜的齊鴻,也早已被當成了一塊被人遺忘的墊腳石。

齊崑崙與破軍走到了酒店門口,他微微抬頭,看着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看齊崑崙站了許久,不由走上前來,皺眉道:“請出示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就趕快讓開,別擋了貴賓們的道!今天是許老爺的七十壽宴,許小姐開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破軍剛準備呵斥,忽然就聽到後面傳來不善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齊崑崙與破軍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滿臉的不耐煩。

保安人員看到他之後,臉色一肅,然後諂媚地笑道:“徐少來了,快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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