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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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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傭人江雪華見狀,想要去追她回來,但是被白萍攔下了。

“夫人、”江雪華一臉的擔憂。

“不用管她。她就是這麼沒用,只會衝我撒氣。”白萍說完,往沙發後面靠了過去。

在江雪華看來,程韞甚麼都好,就是太懂事了,這是她最心疼她的地方。

寄人籬下的小孩,到底還是命苦吶。

她內心想着。

“小江,我頭有點痛,你幫我按一下吧。”白萍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哎了一聲,趕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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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韞從程家離開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想到了唐延川離開前跟她說的話,等他回來。

在她看來,這句話,絕對是男人的客套。

她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哪怕他沒有急着出門,程韞當時也會找藉口離開的,惹上他本來就是她突然心血來潮而做出的一個大膽的挑戰而已。

她可不敢奢望跟他有其他糾葛。

盛唐兩家是世交不說,盛珩跟唐延川還是同個大院長大的,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唐家上下幾乎都到場,當然,人在國外的唐延川除外。

想到這裏,程韞的心沉了沉。

最後,她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大概是真的累着,她一上了牀便睡了覺,而且這天晚上睡眠質量還格外好。

翌日一早,她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剛“喂”了一聲,那頭的人好像被鞭炮點着一樣,一出言就是吼:“外面天都翻了,你還睡得着。”

程韞聽到這聲音,才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嗯了一聲,有些無所謂的應了一句:“天翻了,又怎樣。”

“讓那對狗男女給你墊背,我一看那熱搜就知道是程熙禾那個不要臉的手筆,盛---”

“以安,不要生氣了,我知道的。”顧以安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程韞打斷了她的話。

顧以安聽到她這麼說,更加來火。“我說你這人平時也挺精明的,怎麼在他們面前就認慫了,每次都這樣,我看啊,他們對待一條狗都要比對待你要上心。”

“他們想要做文章,就去做吧,反正這件事情過後,我也不欠程家的了,早點還清也好。”程韞說完這話,才發現自己的鼻子有些塞住了。

程青遠的養育之恩對於她來說,就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從懂事起,白萍便不停的給她灌輸着長大了要報答他的思想。

她當然不會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這恩必然是要報的,可是,程韞從未想過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報。

她清楚,雖然自己是白萍親生的,但是在白萍心裏,她的分量比不過程家的任何人,需要她了,她就哄,不需要了,就丟棄,想起她還有用了,就再次拾起。

顧以安的火氣在聽到程韞那句話的時候,徹底熄滅了,剩下的唯有心疼,“對不起,我剛剛不該那樣說你。”

程韞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最擔心我的,以安,謝謝你啦!”

“打住,你別給我整這些肉麻的,我不喫這一套。”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程韞的手機剛一放下去,又響了起來,當看到屏幕上面閃動着的名字時,她的眉頭皺了皺。

“一起去一趟老宅吧。”

電話那頭,盛珩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好!”程韞甚麼都沒問,就應下了。

“你現在在哪裏?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到公司就行。”

簡單洗漱了下,程韞便離開了酒店,到了公司她換了身衣服,又畫了個妝,剛坐下,司機的電話就來了。

直到拉開車門,她纔看到車上坐着的男人,兩人對視了一眼,他衝她笑了笑。

知道他的來意,所以程韞這會是怎樣都笑不出來,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裏有着難以言說的情緒。

“熙禾這件事做得有些過分,我代她向你道歉。”程韞剛一坐下,就聽到他這麼說。

這下,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笑容裏究竟是怎樣的苦澀。

兩人雖然離婚了,可是她的東西還在盛家,她人還未搬出去,對於她昨晚沒回去,他沒問她住在哪裏,對於照片中所發生的事情,他也沒問個來龍去脈。

程韞也是在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出去應酬又徹夜未歸所表現出來的不聞不問,並非是他對她的信任,而是他對她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不在乎。

“爺爺那裏我知道怎麼說的,影響不到她,也影響不到你們結婚的。”她清楚男人替程熙禾道完歉又會說甚麼,直接就把定心丸給他了。

盛珩聞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說:“還是小韞懂事。”

“東西我今天會過去收拾。”程韞又說。

“你忙的話,晚幾天也是沒事的,望江苑那邊裝修很久了,而且一直有專人打掃,比較適合居住,你搬到那邊吧,那房子一直在你名下的。”

聽到“望江苑”這幾個字兒的時候,程韞的心臟咯噔的跳了一下。

她不由得想到唐延川的那張臉,還有昨晚那一場荒唐。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來,她就聽到盛珩說:“小韞,其他東西你不想要,我不勉強,但是房子我希望你收下,這是我一點心意。”

程韞沉默了下來,沒有接他的話。

盛珩看着她,語氣柔和了起來:“這兩年委屈你了,讓你陪着我演了這麼久,以後找一個對你好的,我不值得。”

演?不值得!程韞內心冷笑。

精明如他,怎麼會看不懂她這一路的努力究竟是爲了甚麼,怎麼會看不懂她的心,可是,她的努力,她的追逐,到頭來,卻被他用一個輕飄飄的“演”跟“不值得”給掩蓋了。

掌控全局的人,一直都是他。

他把這一切算計得好好的,包括她今時今日的忍氣吞聲,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的。

他知道,無論程熙禾做甚麼,程韞都會妥協的,這也是他選擇跟她結婚而不選擇那些門當戶對的名門貴女的原因。

他太瞭解程韞,他太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所以說,盛珩這人不愧爲一個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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