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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法拒絕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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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法拒絕的召喚

我迫切的想知道關於我爸媽的一切,並對此有着一種深刻的執念,小時候被村裏的孩子欺負罵我是野種,我氣不過回家逼問奶奶我爸媽的去向,奶奶被我纏得煩了,丟給了我一句他們都死了。

我是不信的,我更加傾向於他們出於某種原因拋棄了我,至少我還有跡可循,至少我還能找到他們,問上一句既然不打算要我,爲甚麼把我生下來......

見那傢伙不說話,我站起身試圖抓他衣袖,被他給躲開了。

他的動作不大,同時還瞥了眼我的肚子。

我也顧不上他對我的嫌棄了,追問道:“你倒是說啊,他們是不是還活着?爲甚麼不要我?”

他對我忍無可忍,正要發作,劉姥姥走了進來:“丫頭,先別忙活了,我跟你說點事兒。”

就這麼一點兒間隙的功夫,他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按捺住心裏的迫切,想着都這麼多年了,等辦妥了奶奶的事兒再慢慢問也不遲。

劉姥姥找我是給我講靈堂上的禁忌,說不能讓野貓等活物沾了屍身,會詐屍,夜裏我得好好守着棺材下的長明燈,不能熄了,要是熄了,我奶奶會找不到去陰間的路。

另外就是隔兩個小時燒一次紙錢,是個讓我奶奶拿着紙錢在去陰間的路上好生打點鬼差的意思,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也是爲了逝者在去陰間的路上能得到更好的照拂。

她說得頭頭是道,我半信半疑的一一記下,這些東西多少有點玄乎,浮誇的同時好像又有理有據。

說起來,劉姥姥和我奶奶是半個同行,劉姥姥是東北那邊嫁過來的,據說家裏供着個兇悍的狐狸仙家,也幫人瞧事兒來着,她這樣的叫出馬仙,而我奶奶,屬於道家。

說到最後,她望着我奶奶的棺材嘆了口氣:“你奶奶一早跟我交代過,死後不要大操大辦,嗩吶啥的都省了,我當她說笑呢,沒曾想......遺憾的是,她的本事沒個傳承,連你這個唯一的親孫女都沒傳授,可惜了。”

劉姥姥的話讓我有些難受,至於奶奶爲啥不把本事教給我,只有奶奶自己心裏清楚,她有她的想法吧,我也有我要走的路。從頭到尾,奶奶就只教會了我給自己畫護身符,別的我一竅不通。

到了晚上,幫忙的人都回去睡覺了,留下我一個人守靈,劉姥姥明早纔會帶着看墳地的風水先生過來算我奶奶下葬的日子,我一開始奇怪這點小事劉姥姥怎麼不親自出手,後來想想,她應該是不精通這方面,每一行都各有不同嘛。

前半夜還好,守着奶奶的棺材我也不覺着害怕,一直按照劉姥姥的吩咐燒紙、盯着長明燈。

後來一到了子時,萬籟俱寂,我開始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想到了劉姥姥說的詐屍甚麼的,還有從小聽到的那些詭異閒談,只感覺從腳底裏冒寒氣,這深秋的天兒,硬是彷彿到了嚴冬,讓我想添件大衣。

我後悔沒讓劉姥姥拉倆人陪我一起守靈,從小跟着奶奶走東家竄西家的給人看事兒,我對那些牛鬼蛇神的東西也算一知半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覺得黑暗裏有甚麼東西在盯着我似的。

我調整了一下跪的姿勢,感覺兜裏有甚麼東西抵到了腰上的肉,有點疼。我伸手一摸,是那根白玉簪。

我想到了簪子裏的那傢伙,要真能被我呼來喚去,現在來給我壯壯膽有何不可?雖然不知道他是個甚麼東西,但起碼不會害我。

爲了不被他再嫌惡,我提前把眼鏡兒戴上了,我的眼鏡兒是定製的那種,左邊的鏡片用布擋住,右邊的鏡片也是沒有度數的,目的只是爲了擋胎記而已。

做完這一切,我如法炮製用簪子在先前兒的傷口上劃拉了一下,之前我完全沒注意到,簪子竟像是活了似的,把碰到的血都吸收進去了!

我心裏有些發憷,但想到那傢伙也沒害過我,心裏稍稍安定下來。

這次他沒出現,靈堂裏除了我和奶奶的棺材,還有隨風搖曳的白綾,別的甚麼都沒有。

我有些失落,想想第一回他出來就被我吐了口水,第二回叫他出來沒啥正經事,這會兒他怕是不想搭理我的吧。

我自我安慰的小聲嘀咕:“嘁,有甚麼了不起?不來就不來......”

突然,我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壓迫感,下意識回頭那麼一看,剛纔被我吐槽的傢伙此時就在我身後!

他不似之前一身嚴謹衣袍縈繞着霧氣,而是披着一件似雪輕薄的白袍,如墨的長髮沒有用發冠束起來,溼噠噠的淌着水珠,水跡順着他敞開的衣襟一路往下,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好......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出浴圖!

感情他剛纔不出來是在洗澡呢?瞧這衣衫不整的模樣我已經腦補出一副雞飛狗跳的畫面了。

一想到一個美男子爲了見我,哪怕正在洗澡也匆匆奔赴而來,我就控制不住的一陣小鹿亂撞,不由得望着他的胸肌嚥了口唾沫,第一回看這麼生動的......我有點遭不住,畢竟食色性也嘛。

某人無情的打破了我的花癡幻想:“你是忘了上次你喚我出來時我說過的話吧?你是真作死想去陪你奶奶?!”

看着他陰沉到極致的臉色,不像在開玩笑,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沒忘......我肯定是有事才找你出來的!”

我斂了花癡的模樣:“你這麼厲害,一定能通天入地的,我想問問你,我奶奶這一路可能好走?她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臨了頭,我甚麼都沒來得及爲她做......”不光啥都沒來得及爲她做,還愧對她從小對我的教導,年紀輕輕就大了肚子......

他冷颼颼的往棺材裏睨了一眼,帶着隱忍:“地府的事,豈能亂說?自有判官定奪,再說也不是甚麼東西都能去下面的......”

我本來就是怕他發難隨口一問,能不能得到答案也不重要,也就沒去細想他後半句話是甚麼意思。

一想到奶奶安葬之後,就是真的天人永隔了,我心裏又難受了起來,鼻尖有些泛酸。

他忽的又變了臉,厲聲道:“以後別動不動找我出來,人的一輩子很短,你就這麼湊合着過吧,只要你安穩活到壽終正寢即可,別動不動找死,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管你的死活。”

我這會兒心裏正難受呢,他給我叭叭這些我更加憋屈了:“我找你你可以不出來啊,出來了又在這裏恐嚇我,我是嚇大的嗎?”

他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怪誕,多少有些憋屈的意思,欲言又止,最後都統統化爲一股怨念,給了我一記刀子眼。

我頓時悟了,他不是非得在洗澡的時候都衣衫不整的跑來見我,而是因爲......只要我找他,他就必須得來!這是他無法控制的,所以剛剛他才一副吃了蒼蠅又吐不出來的晦氣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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