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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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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朝立國不過十餘年,皇帝雖年邁,卻也奇怪,既不立太子,也不封王侯。近些日子,宮中傳聞皇帝咳疾愈發厲害,身子只怕不濟,因而有意要選立儲君。大公子二公子算是兄弟幾人中勢均力敵的,皇帝雖最屬意大公子,然二公子爲奪嫡,可謂是步步緊逼。

  晨光熹微,天光就要大亮,然而外頭安靜地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大公子沒有來。

  姜姒心中酸澀,足足吊了一夜的心開始一點點沉下去,不知要沉宕到哪裏去。

  榻上的人已經醒來,他戲笑地看着蜷縮了一夜的美人兒,漫不經心道,“在他心裏,你還是輸給了權力。”

  他雖在笑,卻令人畏怯膽寒。

  姜姒憮然,“奴婢身份卑微,原應如此。”

  許之洐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若求我,我或許會憐惜你。”

  姜姒聽不出這話的真假,只怕求了他,他又開始奚弄自己,便問,“公子當真?”

  “自然。”他的話涼薄寡情,不帶一點溫度。“既是求人,就得跪下。”

  她的衣衫單薄裸露,那曲裾深衣的袍子在身後雖能護住腳踝,在前端卻只堪堪遮住大腿。若是跪下,那袍子必然岔開,只怕兩條玉杵似的腿都要暴露在他的眼下。

  她困心衡慮,鬱結難受。五歲那年,她目睹了親人一個個在身旁死去。刀劍錚然,哭聲發聵,殷紅紅的血噴濺到她的臉上、身上。那時垂危的母親死死抓住她的手,叫她活下去。

  活下去是爲了甚麼?母親還沒有說,剎那間便被刺穿胸膛,那尖銳的劍鋒穿透母親溫熱的軀體直衝衝地朝她逼來。

  姜姒當然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見大公子,這是她活着的意義。

  跪下求他又算甚麼?

  姜姒從燈柱後面出來,垂着眸子,雙膝一屈便跪了下去。如她所料,豐滿的雙峯與雪白的雙腿完整地暴露在許之洐面前。她面紅耳赤,抬起寬大的袍袖緊緊遮擋。

  許之洐卻偏偏拿掉她的手,蹲下身來,細細欣賞。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姜姒將臉別向一側,心神微亂。

  世人皆言二公子尤好女色,果不其然。

  她已十六歲,雖對男女之事不甚瞭然,但此刻身子裏出現的異樣,已令她無地自容。

  幸虧此時傳來腳步聲,伯嬴立在門外道,“公子,人來了。”

  姜姒兀自回頭,大公子心裏終究是有她的。她心下歡喜,起身便要向門外奔去。

  雖無人攔她,但姜姒卻兀然止步。眼下她衣衫暴露,這樣出現在清雋高華的大公子面前,終究是要污了他的雙眼。

  許之洐的眸光瞬間冷了下去,冷笑一聲,譏諷道,“狀若女昌婦。”

  姜姒漲紅了臉,下意識地擋住身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大公子既然來了,還請二公子賞賜一件衣裳。”

  “不急。”他風淡雲輕地笑着,朝門外吩咐,“伯嬴,朱雀拿來。”

  伯嬴應了一聲,很快便端來一方青鼎。其中燃着獸金炭,還有一支銅製長柄,頂端渾圓,不知是甚麼物件兒。

  姜姒心中驚懼,提心吊膽地盯着許之洐,聲音打着顫兒,“二公子要做甚麼?”

  許之洐目光陰鷙,“放你走不難,但你得回許鶴儀身邊做我的眼睛。”

  他執起那燒的通紅的銅柄,慢慢朝她逼近,欣賞着她的驚駭不安,“不然,我若不許你離開,誰來都無用。”

  姜姒步步後退,撞上了那高大的銅製燈柱,頃刻之間摔在地上,卻被許之洐一腳踩住裙襬,動彈不得。那小鹿似的眸光又慌亂又真切,加上這一副乍泄的春光,當真叫人催/情發欲。

  “二公子昨日才說,若大公子願意交換,便完璧歸趙。君子一諾千金,爲何突然反悔?”

  “君子?”許之洐那雙鳳眸裏盡是戲謔、玩弄和羞辱,“你自己選——烙上我的朱雀印,去他身邊做我的眼睛;或者留在這裏,做永不見天日的奴隸。”

  須臾間,許之洐便將姜姒推倒在席子上,三兩下撕扯掉她的袍子,將她的雪白通透的身子暴露無遺。

  她彎起身子蜷縮着,屈辱地噙着淚,渾身戰慄。這兩條路,她一條都不願選。她純粹地愛着大公子,任何有損於他的事,都絕不會去做。而如今許之洐對她窮盡折辱,細想來,倒不如一死了之,落個清白。

  姜姒拔下簪子,便往自己皙白的頸窩扎去。

  不過剎那間的工夫,許之洐已扣住她的手,將簪子遠遠甩出。緊接着便陰沉着臉跨到她身上,執起馬鞭狠狠抽打她。

  許之洐是震怒的,這女人自昨日便想要刺傷他的馬,企圖將他摔死。今日聽聞許鶴儀來了,便衣衫不整地要奔出去見她的大公子。現下居然又要玩自盡的把戲想叫他竹籃打水。明明給了她活路,卻偏偏要一次次惹怒他。

  但她修長光潔的身子是極美好的。她原本是仙姿佚貌的人,如今在他鞭笞之下,竟呈現出一副風流旖旎的媚態。

  昨日加諸於她臀上的鞭傷還未消去,此時許之洐又肆力鞭打她。直到她疼地蜷成一團,再不敢反抗,才堪堪停下。

  復又將那朱雀烙印扔給她,命令道,“去,把它燒紅。”

  姜姒雪白的身子佈滿可怖的紅色鞭痕,如今沒有簪子束髮,她一頭青絲全部垂下來。凌亂破碎的樣子,便是許之洐的眸光也流露出別樣的神色。

  許之洐是甚麼樣的人,姜姒早有耳聞。先前聽七公子講過,有婢女因偷聽了他與親信議事,當場將婢女的兩眼燻瞎、舌頭拔掉,隨即便扔給了下等花柳地,聽說沒幾日就死了。

  這是姜姒十六年來最難熬的一日。

  她赤身裸體地在這個狠厲殘暴的男人面前跪着去燒那該死的朱雀印,如瀑的長髮倒能稍稍遮住一絲難堪。她偷偷地流眼淚,若不能死,只希望立刻離開這可怕的男人。

  她全身發抖,受過鞭刑的肌膚沒有一處不在火辣辣地疼,那雙持着朱雀印的手戰慄着。

  她的心裏是恨毒了許之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悠悠地發號施令,“過來。”

  姜姒不敢不聽從,她掙扎着起身,拿着朱雀印,踉踉蹌蹌地走到許之身前。

  “跪下。”

  許之洐接過朱雀印便將她推倒在席上,將她的雙手牢牢按在頭頂,傾身覆上來,眼見姜姒絕美的臉側向一旁暗暗垂淚,叫人忍不住想要把這初初長成的人間尤物握在掌心,狠狠地揉碎、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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