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有沒有後悔過？

“你甚麼意思？我記得協議裏並沒有讓我搬回陸家別墅這一條。”林淺秋覺得他在強詞奪理。

“但協議裏有一條，那就是你不能違揹我的任何意願，也就是說，我想讓你幹甚麼，你就得幹甚麼。”陸夜霖殘忍的提醒她這個事實。

林淺秋突然無話可說，有甚麼辦法，她籤協議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協議的內容，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沉默讓陸夜霖側目，看到她這個樣子，他沒由來的覺得不舒服，但說出口的話卻總是下意識帶刺：“林淺秋，你裝出這幅樣子是給誰看？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情婦。”

林淺秋淡淡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眼看她上半身脫得只剩下內衣，陸夜霖連忙上前阻止了她，發怒道：“你幹甚麼？”

“你不是提醒我別忘了自己情婦的身份嗎？我在履行自己的義務。”林淺秋的情緒很平靜，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陸夜霖終於感覺到一陣挫敗，林淺秋已經不是那個五年前那個乖順的林淺秋了，她現在隨便一個舉動，都插滿了刺，一不小心扎得他鮮血淋漓。

“林淺秋，你是不是存心惹我生氣？”陸夜霖咬牙切齒的問。

“提醒我別忘記身份的人是你，說不要的人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樣？”林淺秋髮現她已經完全看不懂陸夜霖的心思了。

“……”陸夜霖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冷冷的開口：“穿上你的衣服，我今天沒興致。”

林淺秋迅速穿好衣服，跟在陸夜霖的身後，陸夜霖帶着她在別墅裏轉了一圈，然後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搬進來，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把別墅恢復成五年前的樣子。”

“如果恢復不了呢？”林淺秋問。

五年是一段很長的時光，足夠讓人塵封一些記憶，五年前這裏是甚麼樣子，她並不是每個細節都記得。

“恢復不了，就按照你的喜好設計。”陸夜霖並沒有打算爲難她，其實只要她住在這裏，無論這裏變成甚麼樣子，他都喜歡。

“爲甚麼？”林淺秋突然問，爲甚麼要恢復成五年前的樣子？

後半句她沒說出口，陸夜霖卻聽懂了她的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反問了一個讓她驚訝的問題：“林淺秋，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後悔過？”

他是甚麼意思？林淺秋不太明白，事到如今，問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陸夜霖，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是你自己後悔了吧？”林淺秋不答反問。

陸夜霖怔了一下，然後才說：“你先回答我，我自然會告訴你。”

林淺秋笑了笑，眼眸突然變得迷離。

回憶過往的時光，他賜給她的從來只有累累傷痕，可沒人知道，她卻從未後悔過，她的愛或許很卑微，卻很堅定。

“陸夜霖，就算你只是消遣我，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一直在用我的生命愛你，即使現在我的世界滿目瘡痍，我也從未後悔過，這個答案，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