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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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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無論我怎麼問泉公公,都撬不開他如蚌的嘴,問來問去,就跟我說,有天大的好事兒。

對我來說天大的好事兒,就是赫連決被片片凌遲,姜媚兒被施宮刑投入火海。

泉公公越走越快,不多時,到了奉天殿外。

我的心越跳越快,赫連決和姜媚兒兒兩個人在夜來木香花叢中已經情不自禁擁吻,按理說,下一步赫連決就會和她去她的宮殿。

現在他在奉天殿,就說明他要處理的事情,比和姜媚兒溫存還要重要。

“皇上,阿酒帶到!”泉公公弓着腰站在奉天殿的門口稟報。

赫連決冰冷凌厲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進來。”

我渾身一哆嗦,心中不安越來越大。

泉公公推了我一把,對我擠眉弄眼:“阿酒姑娘,皇上今日可是舍了媚妃娘娘,回到奉天殿就叫你,你這若是得了甚麼好事兒,千萬不要忘記了咱家。”

“好說。”我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公公放心。”

說完抬腳跨進了門,就算臉上覆蓋了一方帕子,我還隨手扒了一下頭髮,確定遮住了臉上所有的疤痕,才慢慢的走進。

赫連決氣勢凜冽地坐在御案前,御案上擺着一個食盒。

我剛要下跪,他的手敲在桌子上,發出聲響,率先我開口道:“過來,把這個拎着。”

下跪的動作一停,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向前,拎下他御案上食盒,他站了起來,簡言意駭,“跟上。”

我緊緊的抓着食盒柄,緊跟他其後,緊跟着他上了馬車,看到馬車裏姜媚兒,我愣了一下,姜媚兒沒有被赫連決舍下,而是早已等待在馬車,他們兩個要幹甚麼去?

姜媚兒一見赫連決進來,依偎在他的懷裏,揚着笑臉,凝望着他,俊男美人,好不養點恩愛。

赫連決依靠在馬車裏的軟墊上,一手圈着姜媚兒,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手指有一搭沒有一搭的敲擊着自己的腿,閉目養神。

我跪立在一旁,心裏充斥着恨意,不敢抬頭望着他們倆,生怕一抬頭,眼中噴發的恨意,被他們兩個瞧見。

馬車行駛出皇宮,奔馳了半個時辰,在大理寺門停了下來。

赫連決跳下馬車,溫柔的伸出手接着姜媚兒,姜媚兒滿臉嬌羞,從馬車上跳下去,正好落在他的懷裏。

我像見不得人的老鼠,把頭垂得低低的同時還得用眼睛餘光,去觀測他們。

跟着他們兩個,呼吸淺薄的進了大理寺的牢門,牢裏哀鴻慘叫喊冤的聲音一片。

走到最裏間,赫連決停了下來,抬起手指着裏面:“送進去。”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裏牢牢裏破草裏蜷縮着一個頭發斑白的男子。

手把牢門推開,心突突的跳着,靠近那頭髮斑斕白的男子,蹲了下來,打開食盒,把食盒裏飯菜往外端,“給您送飯來了。”

我的聲音驚起了男子,那男子猛然驚起,撲向牢門,“赫連決,我姜道然哪裏對不起你,你殺我女兒,把我打入大牢。”

哐噹一聲,我手中的飯菜落地,怔怔地看着因腿腳拴着鐵鏈無法夠到牢門男子,那是我父親,一品軍侯姜道然。

赫連決冷決的目光撇了我,圈着受到驚嚇往他懷裏躲的姜媚兒:“朕九五之尊,豈能容許你直呼其名,姜道然,朕念舊情,好喫好喝送你上路,你別不識抬舉。”

我呼吸急促起來,我就在想,我死的如此慘烈,爲何父親毫無動靜,原來父親已經被他關入大牢。

他讓我給父親送飯,這哪裏是送飯,這是送斷頭飯。

父親用力的掙扎,咬牙切齒:“舊情,你能有今日,皆是本侯和阿酒功勞,你忘恩負義,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父親話音落下,赫連決懷中的姜媚兒柔弱的說道:“皇上,臣妾害怕。”

赫連決低頭目光繾綣,脣瓣親吻着姜媚兒的頭頂,溫柔的安撫,“不怕,你的父親那麼疼你,若是沒有他,你我現在怕是天人永隔,快點去謝謝你父親,順便好生勸勸姜侯爺,不要這麼執迷不悟。”

姜媚兒昂着頭,怯生生地柔弱無骨如兔絲花:“臣妾聽皇上的,臣妾去跟父親說。”

姜媚兒說着離開了赫連決的懷抱。

赫連決霎那之間眼神冰冷如刃,沒有環着姜媚兒的手臂轉一個彎,負於背後,冷冷的望着牢裏。

我蹲在地上,渾身僵硬,不敢動,不敢去看赫連決,連父親我都不敢再去看。

我害怕,害怕今天這一場,是赫連決故意爲之,他就想看看我的反應,之前他問我叫甚麼名字的時候,眼神出現了異樣……

父親看到姜媚兒一步一步的走到牢門口,拉動着鐵鏈嘩啦作響:“媚兒,你甚麼時候進宮爲妃的,你的長姐沒有對不起你,你怎可如此?”

姜媚兒站着離着父親有一步之遙的路,嘴角露出淺笑,天真無邪:“父親,姐姐已亡,女兒做了皇上的妃子,您幹嘛要如此,好好的替皇上效命不好嗎?”

父親雙目欲裂,嘴裏噴着血沫子:“姜媚兒,你長姐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你長姐待你如親妹,你怎麼能下得了手?”

姜媚兒嬌笑出口:“父親,您在說甚麼胡說,您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長姐,她不乾淨,皇上怎麼能容忍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女兒纔是最愛皇上的人,女兒從頭到尾只有皇上一個男人,女兒可以爲皇上連命都不要。”

我真是天真,赫連決坐上皇位不久,暗地裏把姜媚兒接進了宮,姜媚兒那時在宮裏稱病閉門不出也沒有給我請安,我自然而然不知道她被赫連決接進宮。

而我,大婚和赫連決洞房花燭夜,是沒有落紅,可我從來沒有過其他男人。

他把我投入火海,我一直認爲他恨我傷了姜媚兒,恨我讓他依靠我得到皇位。

原來他口中所說的不在乎,不在乎我沒有落紅,是騙人的,這個也是他要我死的理由。

“你胡說!你長姐冰清玉潔,斷然不會做丟人現眼之事,”父親怒不可遏,口中的血沫子,噴了姜媚兒一臉,恨道:“倒是你,當初你差點被赫連決這畜牲一刀捅死時,要不是你的長姐,你以爲你能離開姜府去鄉下活着?做夢,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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