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了神

顧氏，總裁辦公室。

“林教授，請坐。”陸子墨招呼好客人，才朝着好友介紹：“少霆，這位是林教授，醫學博士。”

顧少霆頷首打過招呼，拿起桌上的報告便邁步走去。

“前因後果來的路上我已經跟教授說過了。”陸子墨看着顧少霆將報告遞到專家手中，嘆了口氣道：“少霆，這可是最權威的專業人士了，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他吧？”

顧少霆輕輕一眼瞥過去，雖未開口，眼神中的冷色已讓陸子墨閉了嘴。

林教授仔細看了兩遍，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語重心長：“顧先生，你這份DNA鑑定報告是屬實的，可以不用再懷疑真僞了。另外，我已經聽子墨說過，你是擔心死者被燒傷嚴重，提取的DNA會有誤差。這你可以放心，只要能提出DNA，就一定是準確的。現在的科技，連幾億年前恐龍化石的DNA都能提取出來，不會搞錯的。”

陸子墨單手搭在顧少霆肩膀上，瞧着他：“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顧少霆沉默着，眉間神色卻愈發複雜。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不欣慰？林教授都說了結果沒錯，那小易就有很大概率還活着！那可是你四叔的獨子，你不高興？”

顧少霆沒開口，捏着報告的手漸漸收緊。

陸子墨搖頭，摸着下巴思考：“如果你還要繼續懷疑，那隻能懷疑死掉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小易！”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原因。

話畢，男人眼底飛快隱沒了一絲寒意。

陸子墨送林教授離開後，顧少霆靠在椅背上，抬手從抽屜中拿出另一份親子鑑定。

他看着兩份相似的鑑定報告，眉間被一片風雪卷席，陷入了沉思中。

……

翌日，顧家老宅。

經過一夜深思，顧少霆正和二老商榷着喪禮操辦的事宜，在樓上偷聽了許久的宋曉曉便急忙忙跑了下來。

“大哥，大嫂！我不同意少霆的建議，是於藍害死了小易，那個女人，怎麼配和我兒子一起辦葬禮呢！”

不等父母回答，顧少霆率先開口：“四嬸，警方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於藍只是有嫌疑，並沒有證實。”

宋曉曉柳眉一蹙，面帶憤恨：“證據都確鑿了，她還有甚麼洗白的餘地！少霆，小易是我的兒子！難道我就沒有一點話語權？那個女人心狠歹毒……”

“那個女人？”

顧少霆不緊不慢站起來，睨着於藍，渾身散發着不容置喙的氣息：“四嬸，於藍到底是我前妻，終究算顧家的人。你現在是不服我管理顧家的能力？”

宋曉曉心裏咯噔一下，這幅樣子的顧少霆冷漠得就像一個陌生人，令她後背森寒。

一旁，顧父臉色一黑，拍桌道：“這件事就按少霆說的辦，於藍畢竟做過我的兒媳婦，葬禮一起辦沒甚麼不妥，不用再說了。”

“……”宋曉曉雖不情願，也只好當起啞巴。

……

葬禮當天，C市烏雲密佈，沉沉地彷彿要墜下來。

顧少霆接待着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看着他們沉痛哀思、緬懷追憶……輪番在墓前獻花、敬拜、離開。

他的目光始終像是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