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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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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醫院,住院部!

  五樓走廊,一張病牀上,躺着一位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叫杜心蘭。

  徐北涼的母親!

  此刻,素有東港第一聖手之稱的,人民醫院副院長白青松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給杜心蘭診脈。

  行醫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杜心蘭這樣的病人。

  不,確切的說,她沒病,是被人活活打成這樣。

  白青松身旁,一個督戰衛將士顫聲問道:“白院長,她怎麼樣了?”

  “手腳筋全挑,皮肉大面積壞死,身上骨折更是不計其數。這些還只是外傷,最嚴重的是,五臟俱破,現在她只憑一股意志吊着一口氣。就算是我,也回天乏術!”

  將士心頭一沉,眼裏滿是憐憫。

  連白青松都救不了,普天之下,怕真無人能救了。

  猛然間,他只覺得周身溫度下降了好幾度,心裏憑空出現了一絲窒息感。

  下一刻,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視野。

  “北,北帥!”

  聽到驚呼,白青松一驚!

  甚麼?

  北帥!

  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居然就是北境那位守土五年,一朝奔襲三百里,破敵國,滅九帥,擒賊主的新帥!

  龍國的第三位異姓王!

  震驚未平,下一刻,白青松內心再次翻起驚濤駭浪!

  我這是看到了甚麼?

  白青松有些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北境新帥,龍國新王,就這樣跪在了地上!

  淚流滿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英雄流血不流淚!

  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青蛇看着跪地的徐北涼,一陣心疼。

  這個曾身中數刀卻談笑風生,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梟雄,現在哭的像一個孩子!

  原來,這個鋼鐵一般的漢子,也有柔軟的一面。

  這一刻,那個北涼軍中戲稱爲蛇蠍妖姬的女人也悄然落淚。

  病牀前,徐北涼的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他的整個身體都抑制不住的顫抖着。

  媽,我,我是小北啊,我回來了,你,你睜眼看看啊!

  媽!

  徐北涼的心劇烈地嘶吼着。

  彷彿無數利刃劃過,將它劃得支離破碎。

  “老朽見過北帥!”

  白青松連忙躬身。

  徐北涼沒有理會他們,他艱難地起身,仔細打量着母親。

  別離五年,她已經換了個模樣,一頭銀髮更像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可實際上她還沒過半百。

  還有她身上的傷。

  皮肉外翻,筋骨寸斷,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

  佇立良久,他將手輕輕搭在母親的手腕上,略微感知了一下,徐北涼目眥欲裂。

  “北,北帥,尊母已油盡燈枯,神仙難救。老朽醫術不精,但也可再爲她吊命片刻,讓你們母子見最後一面。”

  “青蛇,藥!”

  青神聞聲,立馬拿出一個古樸的木盒。

白青松眉頭一皺,完全不知道他們要幹甚麼?

難道他也懂醫術?

疑惑未平,白青松就看到徐北涼動了手!

  心中一驚,他連忙阻止道:“北帥不可,還是讓老朽來吧。”

  “青蛇,替我警戒。”

  “是,北帥!”

  青蛇得令,匕首橫胸,冰冷地說道:“進我三米之內者,S!”

這?

白青松一臉的無奈,他可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比華陽三針更能對症的治療手段。

哪怕這位北帥懂醫術,也不可能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呵!

起死回生,便是龍國四大神醫,也不可能做到。

“北帥,聽老朽一言,不要再折騰……”

一句話未說完,白青松就看到一顆金色藥丸飄然懸空,隨即化作一縷金色之氣飄入徐母鼻孔。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顆生死丹?!

傳聞生死丹可是天醫門的鎮門之寶,整個世間只此一顆。

服用此丹者,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壽!

難道北帥就是北境的那位天醫聖手?

  白青松震驚得無以加復!

  誰能想到北境主帥不但戰力彪炳,還是天醫門傳人!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小北……”

  驀然之間,一道輕微的呼喚響起。

  徐北涼渾身一顫,快速看向母親:“媽!”

  這一聲媽,徐北涼喊得輕微小心,但還是難掩他的撕心裂肺。

  “媽,我是小北,我回來了……”

  病牀上,杜心蘭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徐北涼後,她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小北,媽,媽想你,好想好想你!”

  “媽,小北也想你!你放心,有小北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聽到這話,杜心蘭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再次昏睡過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徐北涼的額頭上細汗密佈,臉色也變得蒼白不堪。

  漸漸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生死丹一出,再加上他爲母親灌輸功力,足以保住杜心蘭的命。

  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一絲醒來的預兆,就連腦電波也漸漸平緩,變成一條直線。

  爲甚麼?

  爲甚麼會這樣?

  徐北涼不敢相信地探了一下杜心蘭的脈,一瞬間他面如死灰。

  人是保住了。

  可杜心蘭卻強行了封閉了自己的意識,讓自己變成一個活死人。

  這輩子,如果她不想醒來,便無人能喚醒她。

  “不,媽,不能,不能!”

  徐北涼目眥欲裂地看着牀上的杜心蘭,鐵拳緊握。

  他想不通,母親爲甚麼會這樣?

  到底是怎樣的苦難,會把人折磨的想死?

  徐北涼不敢去想,他只是恨。

  恨那些折磨母親的人,更恨自己。

  痛!

  鑽心的痛!

  堂堂北境新帥,守土五年,力抗敵國入侵,血屠千里,寸土未丟。

  龍國人都聽過他的豐功偉績,卻從沒知道,他爲此付出了多大代價。

  無數次險象環生,無數次命懸一線。

  他的軍裝之下,傷痕密佈,猙獰異常。

  往往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一層之上又蓋一層。

  可即便這些,也不敵他如今萬分之一的心痛。

  徐北涼重重的喘息,內心如同一座待爆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毀滅整個世界。

  “青蛇,叫李毅山來!”

  青蛇嬌軀一顫,整顆心劇烈顫動。

  北帥怒了。

  這種憤怒,青蛇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北境,那一次的結果就是,北帥奔襲敵國,血S三百里,以一己之力,滅S敵國九位戰神級別的統帥,擒敵國國主,奠定勝利的基礎。

  現在,是第二次!

  東港要變天了!

  ……

  很快,李毅山來了。

  作爲北境督戰使,從地位上講,他高於徐北涼。

  可即便這樣,面對徐北涼,李毅山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因爲他很清楚,現在的徐北涼怒意已經達到了頂點。

  作爲徐北涼曾經的戰友和朋友,李毅山很清楚這意味着甚麼。

  李毅山深吸一口氣,這一刻,他爲惹到徐北涼的人感到悲哀!

  “告訴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李毅山原本是不想說的,因爲這件事牽連太廣,甚至有些東西,他也還沒摸清。

  可現在,不能不說了。

  徐北涼的怒火得平息,而且這些人也確實該死。

  思忖片刻,李毅山開口:“北帥,您是東港人,應該知道何家吧。”

  徐北涼點頭。

  名義上,他跟何家還有些親戚關係。

  徐北涼的二嬸就出自何家,是何家當代家主何光偉的親妹妹。

  也正是依靠這次聯姻,何家纔在東港嶄露頭角。

  說白了,何家其實就是一個依附於徐家的小家族。

  作爲昔日的東港第一家族,徐家強盛時期,像何家這樣的附庸家族數不勝數。

  只是自從徐北涼老爹去世之後,二叔掌權,徐家便走起了下坡路。

  這些附庸家族自然也開始慢慢脫落。

  何家正是第一個反水的家族。

  見徐北涼眼中劃過一絲狠戾,李毅山連忙說道:“動手的是幾個富家子弟,其中最關鍵的一人就是何家何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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