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怕孩子太笨
說是家宴，除了江城夫婦，江城爺爺，江家夫婦，江馨和顧若海以外，再無他人。
“采薇，多喫點，醫院的工作很忙吧？看你都累成甚麼樣了。”阮蘭不厭其煩的給桑采薇夾菜，哪怕餐盤早已裝滿了。
桑采薇一邊勸告江母多喫，一邊一口一口喫着超乎自己飯量的菜。
“媽，夠了，她吃不了那麼多。”江城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將她關起來不讓她進食般。
“就你話多，也不知道給你媳婦兒夾菜！”
顧若海則看着桑采薇和江城，想想昨天兩人的模樣，心底冷笑一聲，這兩人不過是演戲而已，昨天在江氏集團分明那麼冷漠……
“采薇，工作還順利嗎？”江馨難得的開口，看似問候，桑采薇卻從中聽不出一絲關心。她狐疑的點點頭。
“采薇，你說你是在急診室工作，按理和藥品管理分工不同，你又何必管醫療器械的事呢。”江馨無心般的用筷子緩緩地夾着菜，確是實打實的讓桑采薇難堪。
桑采薇有些明瞭，當初自己因爲江家參與賄賂醫護人員往醫院賣醫療器械的事諷刺過江城，原來是江馨夫婦所爲，是自己誤會了他。
“對啊采薇，你是江家人，應該爲江家謀利的。”
“你姐夫也是爲了生意，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甚麼兩家話。”
聽着他們夫婦二人你來我往的對話，桑采薇有些語塞，她沒想到兩人會這麼開門見山的和自己談論這樣的事。本是自己有利，現下反倒理虧了。
就在桑采薇不知如何開口時，耳邊響起一道略微冷漠卻擲地有聲的聲音，“江家，只謀該謀的利。”
桑采薇將頭轉向江城，似是自己沒看錯江城，即便是生意人，他還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知道甚麼錢該賺甚麼錢不該賺。
“采薇是醫生，她有職業道德，她有救死扶傷的義務，卻沒有玩弄別人生命的權利。”江城側過頭，看向不安的江馨和顧若海。
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揹着自己做了甚麼事，他不是不清楚，可這做了事不敢承認，還說是桑采薇壞了他們財路，他能答應？桑采薇，可是他罩的。
“你說的這是甚麼話，你姐夫還能害人不成？”江馨沒有底氣的說道，雖說江城是自己的弟弟，但她這個弟弟，做起事來，卻是不顧情分！
顧若海見着江城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有些閃躲，有些事，江城只是不說，卻不代表不知道。
“姐夫不會，采薇更不會。”
江城拾起筷子，在桑采薇驚訝的檔口爲她夾起一個雞腿放到盤子上，自己也繼續吃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江城爲桑采薇說話的緣故，桑采薇有些動容，時不時望向江城，偶爾，兩人也有對視。
多半是上了年紀的緣故，江爺爺很早就睡下了，江母也留下江城說些公司業務。桑采薇走向江家陽臺，夜色打在身上，月亮離自己是那樣近，桑采薇靠在柱子上，自顧自的數起星星。
喫飯時在江城那碰了一臉灰的顧若海，見着桑采薇喫過飯便去陽臺吹風。他卻突然想起了冀雲婷，想起昨天兩個一前一後狼狽的樣子。他倒想去談談究竟。
“采薇，吹風呢。”顧若海坐在搖椅旁，看着茫茫夜色開口。
“嗯。”桑采薇應了一聲，只當他是打招呼，便依舊看向夜空。
“冀雲婷要到你老公身邊去工作了，你還真是放得下心。”
出乎顧若海意料的，桑采薇沒有回答，只是心中數着星星的頻率頓了頓，這於顧若海是不知道的。他很意外桑采薇依舊波瀾不驚般的看向遠方，似乎是沒聽見自己的話。
“冀雲婷要到你老公身邊工作了，你不知道嗎？”桑采薇依舊沒有說話，顧若海見自己碰了灰，便藉口去看水果切好了沒出了陽臺。
桑采薇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收回了目光。
昨晚江城進屋後並未解釋自己和冀雲婷到底是怎麼回事，更沒和自己提關於冀雲婷的分毫，她有些慌，可卻又有些無奈，就算真的要去，也是江城做好的決定。
可作爲一個名義上的江家夫人，她能怎麼樣呢？大鬧一場？江城會很沒面子，所以，她也知道選擇毫不知情般對待江城。
“多少顆？”江城看着桑采薇明顯愣神的樣子，雙手靠在柱子邊有些好笑的開口。
江城的聲音講桑采薇拉回現實，她有些尷尬。“聊完了？”
江城點點頭，抬眼示意桑采薇。桑采薇抬頭見着江母在客廳內招手示意二人進屋。
“我先進去了。”
桑采薇點點頭，看着江城緩慢走向江母的頎長身影，逆光下的江城有着說不出的魅力。桑采薇笑笑，突然覺得有些心塞，這是她愛了十年的江城哥哥，是和她在一起三年的江城哥哥。
哪怕他再對不起自己，卻都是她愛了那麼久的人，除了原諒，除了理解，她想不到自己能有甚麼過激的反應。
“還不進去？”
耳邊響起江馨的聲音，桑采薇笑笑，點頭，“就要去了”
桑采薇欲走向屋內，卻被江馨拉住了手臂，桑采薇驚訝的回頭，看着江馨一臉盛裝的樣子，她不禁疑惑。剛剛飯桌上咄咄逼人的樣子，讓桑采薇把她與善良熱情這兩個詞怎麼也不會聯繫在一起。
“采薇，男人啊，都是靠不住，都是花心的。”桑采薇知道江馨爲何說出這樣的話，她也覺得不足爲奇，夫婦二人一起和自己說這樣的話，說是無心之談任誰都不會信吧。
桑采薇笑笑，鬆開了江馨的手，禮貌的答，“姐，媽叫我。有空再聊。”
江城看着桑采薇和江馨不知在陽臺說些甚麼，本想去叫她脫身，卻看見她笑着向自己走來。
江家少有這樣的景象，不是有公事耽擱就是有手術打擾，這樣一家人聚在一起讓江母感覺生日過得特別有價值。
江母看着桑采薇和自己聊着工作，不由得問起江爺爺掛在心頭的事。
“采薇啊，有時候別給自己弄那麼忙！女人還是要顧家的，”說罷抬眼看看江城，“你們兩個也努點力！”
江母說這話的時候桑采薇正在喝果汁，一口嗆得她出了眼淚。
“嗯。”江城笑笑，不免覺得此時的桑采薇和十年前別無差別。給她拿紙的間隙不由說道，“怕孩子太笨。”
一句話把江母笑的合不攏嘴，一邊埋怨江城太不會說話，一面看着桑采薇瞪向江城，在江母看來，這是兩個小兩口感情極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