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濃烈
包廂內忽的就寂靜了下來。
大小姐這般的稱呼,從來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出現過。
獨獨屬於四方城那朵最驕傲豔麗的玫瑰。
但這一切都在江家破產之前,如今的大小姐研究生畢業也不過是最普通的一上班族。
說是同學聚會,可畢業之後再見,除了最開始去追憶一下當年的同學情誼,後面難免就變成了大型的交際現場。
相較於晏之潤這種一直都是富二代的存在,沈寒初這種實打實年紀輕輕就自己打拼出來的,顯然更受到矚目。
江煙看着被衆星捧月的男人,不知怎地就想起來——
想起來,他熾熱的胸膛,和那流暢優美肌肉線條落下滴滴汗水的模樣。
一時口乾舌燥,不知不覺之中就喝了不少酒。
聚會在零點結束,晏之潤接到了家裏的一通電話後已經提前離開。
江煙喝了點酒,拒絕了其他人的順風車,拿着手機打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還在過年期間的緣故,車來的很慢,等同學都走光了,她要等的車還沒有來。
車上的沈寒初手中捏着一支香菸,於煙霧繚繞之中遙遙看着不遠處的女人。
“嘀嘀——”
車子緩緩在江煙的跟前停下。
時隔七年,當沈寒初長身玉立於江宅門前,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回憶,便是當年他如何像是垃圾一樣被她掃地出門的畫面。
江煙在浴室洗澡,她愛乾淨,酒店洗手間內兩人做過之後,沒有能夠很好的清理,一直覺得不舒服。
被晾着的沈寒初進門之後連一杯水都沒有人倒。
他信步走入她的臥室,萬分熟稔。
打開牀邊需要輸入密碼的抽屜,看着上面整齊排放,分門別類的小東西們,眸中泛寒。
江煙擦着溼漉漉頭髮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拿着東西輕捻,輕咬了一下脣瓣就上前奪了過來。
然後迅速的放回到抽屜裏鎖上。
“我沒讓你進來。”她擋在抽屜面前,說。
沈寒初睨她一眼,將方纔捏着的手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沒味道。”他問:“有男人,這是擱置了?”
江煙梗着脖子,“跟你沒關係。”
沈寒初嘲弄的掀起脣角:“我總要知道,你乾不乾淨,怕得病。”
他將她歸爲玩物一類。
江煙本該生氣的,可實際上她卻笑了,踮起腳尖摸着他的臉:“難道這些年你就在爲我守身如玉?其他女人不行?”
守身如玉?
“你不配。”沈寒初凌厲的眼眸陡然眯起,攥着她的手腕,像是要喫人。
“讓幾個男人碰過你?”
江煙甩開他的手,攏了下還有些溼潤的長髮:“忘了。”
沈寒初黑滲滲的眸子,用一夜的時間讓她好好的回憶了一遍。
在她沉迷之時,他眼神清明的一遍遍追問。
一身白皙皮膚遍佈痕跡。
江煙仰面躺在偌大的牀上,一絲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精緻嫵媚的眉眼裏有茫然還有未散盡的極致歡愉。
天亮了。
江煙乏倦的側過頭,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我要五百萬。”
那麼直白,且毫無鋪墊。
“咔。”卡上皮帶的沈寒初不過是微微側過面頰,聲音冰寒:“你值這個價?”
江煙靠在牀頭,渾身酥軟:“你六次出來的,一次一百萬,不值這個價?”
口舌之爭上,他從未贏過她。
沈寒初:“如此,你還打折了。”
江煙深吸一口氣:“嗯哼……”
沈寒初長臂按在牀頭,捏着她精緻的下頜:“看來是我對你太好?”
江煙:“我看出來你盡力了,不用勉強。”
“嗬。”沈寒初扯開衣襟,銳利的黑眸帶着無盡的危險,“很好。”
日上三竿,沈寒初這才抽身離開,牀上的女人眼角還帶着沒有乾透的淚痕,宛如是被摧殘過後的嬌豔玫瑰,哪怕殘破都透着誘人的美。
“沈總您終於接電話了,您沒事吧?”
如何都找不到人的楊祕書,就差直接報警了。
沈寒初:“城陽路73號,送一套新的衣服過來。”
江煙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渾身像是散架一樣,牀邊的抽屜大開,裏面的東西橫七豎八的放着,不再整齊。
顯然都在不久之前剛剛被人弄亂。
“禽獸。”她低咒一聲。
他拍拍屁股走了,卻連給她清晰都未曾,江煙單單是從牀上到浴室就用了足足十分鐘。
她是一步步挪進去的。
“嗡嗡——”
洗了澡躺屍在牀上的江煙收到了五百萬的匯款,她拿着手機看了許久,然後就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沈寒初,你看,你真的成了自己所希望的有錢人。
一刻鐘後,再睜開眼睛的江煙便將這錢分多筆匯了出去,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她的銀行卡里就再次只剩下小五位數。
第二天,江煙還是沒有辦法正常的走路,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傷到了。
堅持到下午,就連上廁所都成問題的時候,她硬着頭皮準備去醫院掛號。
“身體不舒服?”
門外,剛剛下車的晏之潤見她動作不變的模樣,連忙上前攙扶。
江煙凝眸:“你怎麼來了?”
晏之潤:“打電話你沒接,不放心來看看,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江煙頓了頓:“……醫院。”
省醫院。
“……沈總這邊請,我送您,這個時間醫院的人多……”
“沈,沈總?”
醫院的主任看着忽然就停下腳步的男人。
江煙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碰到沈寒初。